趙缭知道胡瑤在想什麼,無語得笑出了聲,“是與他定親的那位娘子,是我在辋川的密友,這麼多年和我一起,就和你一樣,比我的親姐妹還要親。
她是個善良單純的姑娘,我擔心她被傅思義辜負,才想打聽一二。”
胡瑤聞言也轉身看向傅思義,細看半晌後才道:“按理說能為貧賤之約,不假思索拒絕禮部侍郎千金的人,應當是不會輕易變心的。”
而娶五姓女又是天下讀書人畢生所願,今日虞境暄在,其他新科進士都積極去結交,他卻無動于衷。
這樁樁件件都顯得他重情重義……”胡瑤止住了話頭看向趙缭,分明是還有未盡之言不忍再說。
“但重情重義,本就是個笑話。”
趙缭沉臉:“罷了,不論他是圖美名還是另有用心,總之有我在,他就休想傷了我的人。”
“屬下再加派人手,緊盯傅思義的一舉一動。”隋雲期在身後道,言罷環顧四首一圈,“此地漸有人至,屬下不便随首尊和胡大姑娘多留,先行告退。”
隋雲期走之前擡頭看了一眼,從剛剛開始,胡瑤就雙眼一眨不眨得看着趙缭,向來陰冷的眼中,分明是有了光。
不為别的,就為七年前,十一歲的胡瑤被侯府繼室掐着脖子按在湖裡、連掙紮都不能時,趙缭掃掉一幹人等把她從湖裡拉出來,玄鐵面具下的眼神,就是現在這般。
沉如銀水的堅定,讓人忍不住心安,忍不住想挽住她。
“維玉。”直到趙缭輕聲喚她,胡瑤才終于回過神來,“附近有人,說不了話,我們上去吧。”
兩人順着矮坡上到坡梁上,果然看到兩人并肩從不遠處走來,顯然也是在哪歇了歇,要去濯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