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陶若裡語塞一瞬,幹脆答也不答,眼睛晶亮得轉身就走。
“哎……”隋雲期歎了口氣,面色漸漸柔和。
“傻小子,有那個人在,首尊豈是戀慕或定下婚約就能奢求的人。”
。。。
鄂國公府上,上上下下一陣雞飛狗跳。
正廳趙岘幾個側室,以及趙家二房、三房幾個夫人、小姐抱着哭成一團,都喊着出此醜事,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隻能沉塘,要趙岘夫婦給個說法。
屋外,一排排伺候趙緣的下人被捆着,有的挨巴掌、有的挨闆子,哭嚎求饒聲更是驚天動地。
而首當其沖最熱鬧的的,還屬鄂國夫人。
鄂國夫人黎氏雖已是诰命在身,但是當年山村裡的那股潑辣勁,卻在今日全都迸發而出。
隻見她頭上敷着帕子躺在床上,仍是罵不絕口。
先是心疼女兒。
“哎呦!哎呦!我的心肝兒怎麼這麼狠的心啊,丢下阿娘就走了!
我的寶貝這些年哪裡離開過府,這在外面風餐露宿的,可怎麼辦啊!”
然後大罵薛鶴轸。
“薛家這一群王八蛋!歹竹出不了好筍!當年薛坪就是那忘恩負義的,把一路提拔他的崔敬州說出賣就出賣了。
薛妃更是無恥,本是元後婢女,元後帶她好得如自家姊妹。
她倒好,一路爬上了皇上的床,還生了皇子……”
“阿娘,不可妄議皇妃皇子。”
床邊,聽裡裡外外又哭又喊又鬧,已經都快吵暈了的趙缭,聽到這話立刻清醒過來,連忙阻止道。
“怎麼,将軍要抓我去觀明台嗎?”鄂國夫人哭着喊道,“我叫你回家,是讓你操心你阿姐的事,不是讓将軍來抖威風的!”
“阿娘!”趙缃不悅開口,“都是芙甯的錯,您莫拿寶宜撒氣。”
“怎麼就是芙甯的錯了?她一個金尊玉貴的姑娘懂什麼人心險惡,都是薛鶴轸那個登徒子拐騙了我們芙甯!”
趙缃無語:“國公府守衛森嚴,要不是芙甯自己騙開一衆侍從,在出去采買的時候偷跑,薛鶴轸能把手伸進府裡來嗎?”
“你這臭小子,你妹妹現在不知去向,現在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嗎?”鄂國夫人氣得狠狠掐了趙缃一下,又指趙缭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呢?怎麼不去找呢?”
趙缭無語,心想薛家的目的本來就是逼着趙家成婚,又不是薛鶴轸真的要帶趙緣過日子,不用找幾天後都能自己回來。
但還是道:“已派了許多人去找,很快就能有回話。”
“你自己親自去找啊!芙甯是你親姐姐,還是旁人的親姐姐?”
“……”趙缭起身,行禮道:“孩兒遵命,這就去。”
正要轉身,卻又聽鄂國夫人複又道:“算了算了,有人去就行,你們倆就在這待着,我看着你們還能心裡踏實些。”
趙缭無奈又坐下,平生第一次覺得趙緣平日在府裡,也是不容易的。
“對了,你們派出去的人口風緊不緊啊,這件事千萬不能漏出去一點,不然……不然我的芙甯可怎麼辦啊……”
鄂國夫人說着,就要哭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