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開始幫媽媽看店,一直忙忙碌碌到年三十。三十那天下午和妹妹約好準備年夜飯,于是把想鑽進廚房的媽媽趕了出去,開始了我們的年夜飯之旅,其實和妹妹兩個人做飯真的是很互補,我素來不喜歡洗洗涮涮,還有擇菜和剝蒜等等瑣事,最喜歡備料時喊一聲,妹,缺剝蒜。七點半開飯,爸爸開了兩瓶紅酒,新年祝詞就開始了,爸爸祝我和妹妹身體健康,平安喜樂,以及學業進步,媽媽說希望新的一年,我和妹兒多多長進,該找對象找對象,該提升成績提成績,我呢,還是老一套希望爸媽幸福,和順,身體健康,無怖無憂,小妹快樂無憂,去看世界。其實每年的新年也好,生日也好,我的願望都可以說是沒有願望,除了家人健康,好像其他的都是應景。我也不喜歡許願,因為總覺得虛無缥缈,我更喜歡說是一種祝詞。
除夕爸媽看春晚,我和小妹看懸疑劇,媽媽看到比較好玩的總會叫我,隻是覺得春晚已經不如從前,以前是春晚的梗供大家談一年,現在是一年的耿春晚回顧。但是那一年春晚最喜歡錦鯉那個舞蹈,不是鯉魚躍龍門的那種傳統吉祥寓意,而是那種皆若空遊無所依的空靈和飄逸,翩翩起舞,連衣袂都不再是衣袂,那是鯉魚的鳍,是天邊的雲霞。還有一個便是任素汐獨唱《枕着光的她》,那是田鼠大嬸的詩和我喜歡的演員的碰撞,溫暖碰撞。那天晚上除了搶紅包我比較積極,對于群發的新年祝福就不顯的那麼熱衷了,我從不群發新年祝福,隻是給幾個想熟的朋友發簡單的新年順遂。那天快到零點時,徐先生發了倒計時,以及新年祝福。并問我是否看春晚,我回看了一點兒,他說聽到《不如見一面》時,想到了你,我趕緊去搜了這首歌,海來阿木的,他的歌總是那麼煽情,沒有華麗辭藻,甚至喜歡叙事,但是聽到這首歌,有一點點沖動,回了徐先生:确實有想見一面,要是有一眼萬年就好了。
徐先生約我去看電影,我隻能婉拒,沒有辦法,初五要回學校,行程已滿。那時沒有等到徐先生回話,我便睡了。
初一上午拜年,下午和媽媽包餃子。初二因為要顧及表姐和表妹休假,所以去了姥姥家,玩了整整一天,也許是到年紀了,看見小侄女和小外甥女,覺得乖的不得了,常常感慨我表姐生了一個很省心的小棉襖。晚上和表姐他們玩到半夜,其實有些感概,一年可能也就見上三四次面。初三是祭拜先人的日子,也順理成章在家修整了一天,簡單先提前收拾了一下行李,在小妹搗亂得情況下。初四老姑堂姐他們來家吃飯,又得當老爸司機去姑奶奶家,又是一天。初五爸爸結拜兄弟要一起吃飯,其實這天下午走有一個好處,解救了老爸喝酒。
每次老爹送我,小妹總要跟着,還小一些的時候,會趴在我的行李箱上哭。每次回學校總要待五六天才能緩過勁兒來,那時候其實很想家。
那天進候車室,徐先生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我愣了好久才回神。
“你怎麼在這兒?”
“來見你。”
“我這還有半個小時發車。你這真的就是一眼了。”
“小姑娘家家的,很沒良心。”
“誰沒良心?”
“你啊,你就不能主動給我發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