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還需要用到空間,她可不敢偷懶,隻能自己努力搬家具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在把東西收進來的時候就放到想放的位置,可誰讓她忘了這茬了呢。
搬完家具,林樾又找出麻袋裝了兩麻袋花生。這種袋子一般一袋就是七八十斤,胖大嬸說的150斤就是指這樣的兩麻袋,并不用過秤的。
林樾空間裡收貨的花生基本上都在這了,剝花生又費時間又費手,她實在不願意幹這個工作,這次正好可以趁機都賣出去,反正距離下一次收獲也就還有十天左右了,她不怕沒有花生用。
休息了一會,林樾就出了空間,去和胖大嬸彙合了。
胖大嬸親戚住的地方,名字就叫油坊台子街。這裡以前有很多榨油的小作坊,現在有幾家還在偷偷的做,不過現在很難弄到糧食,那幾家也隻是強撐着罷了。
林樾推着推車拐進這條街,就看到胖大嬸家的那個小男孩在街角丢石頭玩。男孩一看到林樾過來,就蹦起來蹿進了旁邊一個小胡同裡,也不怕人跟丢了。
她跟着拐進去,發現這是個死胡同,在一面牆上開了一個側門。她把推車停在門口,探頭往裡看了一下,發現院子裡果然站着胖大嬸和一個黑瘦的青年,兩人也發現了她,趕緊出來幫她把兩袋花生擡了進來。
這是個十分破敗的小院子,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住人了。一共四間土胚房,最外面的一間屋頂還經塌了。院子裡有很多枯萎的雜草,還有一顆小槐樹,應該被砍倒過一次,但是自己又生出來了,還在裸露的根系處發出了很多小槐樹苗。
她們幾人一起把兩袋花生擡到中間的一間屋裡,這間應該是個竈屋,竈前坐着個女人,屋裡光線太暗,看不清面容。
女人扒拉開袋子抓了一把花生看了看,也不說話,直接轉身進裡屋拿了一個布袋子,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進鍋裡,蹲在竈前開始燒火。
見狀,黑瘦男人趕緊招呼林樾:“妹子,咱到院子裡坐一會,屋裡嗆。”聲音裡透着一股喜氣。
胖大嬸也笑眯了眼睛,拉着她的手熱情的說:“對對對,你不是想要個榨油的物件嘛,剛子,快帶我們去看看你那個木榨子。”
三人出了屋,那個叫剛子的黑瘦男人在前面帶路,走到院子的南牆角,男人掀開一塊蓋闆,露出了下面的一段長長的木樁,木樁的一側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洞,裡面整齊的插着很多木塊。旁邊還零散的放着幾個木槌子、用草編的圓圈,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石碾子。
這些東西應該很久沒用了,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土,木槌的把手都快壞了。
剛子介紹道:“這是個小木榨子,你回家把裡面的木楔子拿出來,把這些都洗幹淨了就能用。”一邊說一邊把木塊都取出來給林樾看。上面雖然都是泥土,倒是都沒壞。
榨油的步驟她都知道,不用剛子介紹,隻指着那幾個木錘和榨圈問:“這些能不能給我備齊了呀,我就不用再費功夫了。”
剛子二話不說,撿起一塊石頭,對着木柄和錘子連接的地方哐哐敲了幾下,木柄應聲掉了下來,然後他進屋拿了把刀,又找了一個差不多長的木頭,幾下削出一個楔子,用石頭敲進了錘子裡,接着如法炮制,把剩下的幾個木錘子全換了一遍。
又和林樾解釋:“這種草我現在隻有一點了,我給你拿點,你回頭用什麼樣的都行,能編成圈套住花生渣就行了。”
林樾知道是這樣,就沒再糾纏這點事情。
這麼一會功夫,院子裡已經開始飄起了炒花生的香味。
胖大嬸招呼兩人進了竈間,抓了一把花生給每人分一點嘗嘗。
花生到手還很燙,林樾剝開脆脆的殼吃了一粒,竟然是五香的,現在市面上還是很少見的。
胖大嬸嘗了後一個勁誇贊女人手藝好,當場給林樾結了92元錢,比之前說好的還多了兩塊,還用一個布袋子給她裝了滿滿一大捧花生。
林樾趁他們這會高興,問了木榨子的價格,最後用11塊錢買下了一套木榨子和那個小石碾子,讓剛子幫着擡上了推車。
她又把之前買的十斤棉花抱上推車,和胖大嬸他們告了别,推着車子走了。
天上開始下絨絨的小雪了,鋪在臉上一片濕滑。等林樾騎着自行車到了家,已經是半下午了。
她把車子仔細的擦幹淨了,送還給蘇大嬸家,給幾個孩子一人分了兩塊高粱饴,進屋看兩個小家夥。
兩個孩子一天沒看到媽媽了,妹妹一見到人就着急的伸着兩隻胳膊要抱。哥哥看到林樾,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然後不到三秒,哇一聲哭了出來,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林樾心疼壞了,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小家夥,輕輕地哄着。
蘇大嬸見兩個孩子這樣,笑說:“這兩個娃子是會看人眉眼高低的,知道你不在,可乖了,吃飽了就睡,一逗就笑,一點也不淘人。現在看到娘來了,眼淚說掉就掉,一看就是機靈的。”
蘇大嬸還想留她在這吃飯,被林樾婉拒了。她留下了三個大蘋果當借自行車的謝禮,就和蘇大嬸告辭了。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林樾抱着兩個小家夥,牽着三隻羊,在北風和大雪中一步一步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