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我來了!”她看着高台上的男子,眼中有點點星光,那是他們東城國的王,她未來的丈夫。
“嗯。”男子幹脆的點頭,面容上沒有一點意外。
就這樣,她成為了東城國唯一的皇妃,但卻不是他唯一的妻子。
不過,她不能介意,身為氏族的女兒,她不能選擇自己的丈夫。但,是他,就很好。
她的地位在他與他的王後之上,同時也在國運之下。
“國師!”她朝王上新封的護國靈師那邊跑過去。
她今年才十六歲,常年都在族中待着,還從沒有見過外面的人,顯得不是那麼穩重。
他好像也有些驚奇,看她過去,便連連向後退,然後朝她恭敬一拜:“參見皇妃!”
“你是王上新封的國師,想必靈術超然,定在我之上吧!”她覺得很新奇,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同道中人,笑得那樣純真,也不覺得她自己這樣的行為究竟有什麼不妥。
沒想到她的這句話竟然會給他招來災禍。
族長與王上大吵一架,王上覺得自己的權利受到威脅,看她的眼神中至此有了忌憚。但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懂,她不明白她的王已經對她沒有從前那樣的信任。可他的王朝還需要氏族的幫助,所以迫于無奈重罰了國師。
而她,也被族長懲罰。她被罰去祭壇思過,為國運祈福。
之後,她與國師再見面便是六年後。
她終于被族長放出了祭壇。與人相處也有了自己的方法——族長和王上都認同的方法。
盡管這樣,她與國師還是成為了朋友,随時都可以為國運犧牲的好朋友。
但東城國國運昌盛,何須他們憂慮這些......
“喂!喂!你醒了!”
聽到聲音,薛晴動了動,她的眼睛還有些模糊,韋沂的臉在她眼前顯得不那麼清晰。
薛晴有些疑惑,什麼叫她“醒了”?
薛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此刻又在之前那片草地,草地上還有幾棵大樹,她就靠着一棵樹。
她不是在高台上坐着的嗎?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剛剛她與韋沂沒有進去城中?
“我們不是在城裡面嗎?怎麼又在這兒來了?”薛晴說話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心神疲倦,說話的聲音也不似她之前罵人時那般中氣十足。
這讓她更加奇怪,一直盯着韋沂臉,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終于醒了!”韋沂松了一口氣,安慰道:“醒了就好!應該是中了裡面的某些‘術法’,魔障了!”
“哦……”薛晴稍微想了一下自己“魔障”時候的樣子,紅了紅臉,有些不自在的應聲,“唔......真的?”。
“……我也希望是假的。”韋沂動了動後背,回想剛剛帶着薛晴離開那個祭壇時的場景,臉上的表情有點難以言喻。
剛剛在城中,薛晴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力氣變得很大,她推開韋沂,跳下高台,朝那名女子跑過去。
薛晴拉住女子,跟她說道:“别信他們,他們說的話……你一個字都别信!”
“郡主?薛晴!”韋沂跟着薛晴的後面也跳下高台,但他剛剛靠近她,就被一股力量彈開,撞到了一根石柱上,而後摔在地上,傷得不輕。
他費了一些力氣才又站起來,卻看見薛晴早已拉上那名女子跑走了。
她居然能帶走那個女子,明明那女子跟高台上的那些人一樣,都隻是一些影像而已……
韋沂顧不得驚奇,忍着背上的疼痛,趕緊追了上去。
他追在她們身後,這才發現,薛晴周身好像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悔意,還有很濃很濃的仇怨之勢,那股仇怨像是積壓了許久,甚至更久。
“薛晴!”韋沂又叫了她的名字,可回頭的人不是薛晴,而是那位女子。
她的表情在他眼中變得清晰,她看着高台上的那名男子,眼神有些疑惑,似乎在仔細思考着薛晴剛才對她說的那句話。
她好像對薛晴說的話深信不疑。
韋沂快要追上前面薛晴了,這時不由他反應,半空中出現了一個身影,在薛晴和那個女子前面落下,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薛晴停下來,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身形晃蕩了兩三下。忽然,她笑,淚又落下。
薛晴身邊的女子表情更為震驚,她的嘴張開,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丢下薛晴的手,朝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走近,眼中終于有了悲傷的情緒,她說:“原來是真的!”
見面前的女子不說話,她又歎息:“為什麼不讓自己走呢?”
說完,便立即消失,連同高台上的人也和她一起消失無蹤。
薛晴看着先前那個女子消失,似乎心中的起伏不大,也沒有什麼太多激烈的反應。
她隻是看着突然出現的那個女子,眼中有了許久未見的喜悅和久别重逢的難堪。
他們确實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她”看着她,不願意移開眼睛,而“她”面前女子卻說:“你怎麼能帶得走那個時候的我呢?”
她在安慰他,臉上是她一貫恬靜溫柔的笑容。
果然,“薛晴”一聽立即反應過來。是啊!那個時候,他都還不認識她呢,怎麼帶走了一個虛影,就想着可以把她帶走呢?
他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心中不明白。為何被他們騙後,她還能保持從前的那份從容,其實她分明應該恨的啊!但從她的臉上怎麼都看不出來恨意,似乎還比從前多了一份釋然。
“薛晴”鄒起眉頭,突然往身後倒去,韋沂雖然反應過來,跑過去接她,但還是讓她摔到了一些。
女子看着薛晴說:“你帶這位姑娘離開吧,我們的事,不應該讓她摻和進來的。”然後一頓,又說了“對不起”。
韋沂看着慢慢消失在眼前的女子,還是沒能完全聽懂她說的那些話。
一座死城突然變得生機勃勃,城中的空氣也逐漸變暖。但韋沂清楚,眼前的一些不過隻是假象,他和薛晴若是不快點出去,怕是還會遇到更麻煩的事情。
韋沂背着尚在昏睡中的薛晴,他們似乎走了很久才從幻境中走出,但确實是沒費什麼心力的。
“所以,我被不知道是什麼的奇怪東西給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