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出什麼事了?”玉景平“砰”一聲推開門,一邊着急地喊着淩蘇,一邊朝房中環視一遍。
他看到她正拿着杯子喝着什麼。
“咳咳......”淩蘇被突然開門的聲音吓到,她趕緊将杯中的酒喝完,把酒杯放下,擡頭一眼不眨地盯着玉景平,然後她猛地咳起來,“我不是讓我的侍女去接你了嗎?怎麼隻有你一個人過來了,神色還那麼慌張,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玉景平慢慢地走進房中,他看了看桌上擺放着的吃食,拿起淩蘇剛剛用過的那個杯子聞了聞,說:“你在喝酒?”
淩蘇聽後眼神閃躲,頭微微偏向一側,小聲回着,“啊......”
“你不是酒量極差,不能喝的嗎?”玉景平自然地坐到淩蘇的身旁,微眯着眼睛看她。
他記得大婚那日淩蘇喝下交杯酒後立馬就趴在了桌上,怎麼都叫不醒。他慌張,急忙找來郎中,結果郎中診斷為不勝酒力。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敢給淩蘇喝過一滴酒。
可今晚,眼前的她竟然是悄悄地偷着喝!
玉景平一想,又覺得不對,她既然讓侍女請他過來,肯定是不打算瞞着了,畢竟這一桌的東西一時間也收拾不完。
淩蘇的臉微紅,但不像是喝了酒的那種紅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玉景平,回答的時候吞吞吐吐的,“景平,我酒量是差,但......但也不是一點都,不能喝。小酌一杯......是可以的。”
“可那晚你喝酒後立馬就暈過去了!”
“那次的酒......烈了些。”淩蘇解釋道,臉越發紅。
玉景平瞧着淩蘇的這個模樣,忽然笑了,顯然不信淩蘇剛剛說的那個理由,但他還是憋着笑意,無情地戳穿了她,“我聞了聞,這酒可比之前的更讓人......容易醉。”
“我......”淩蘇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玉景平。
玉景平卻是先看出來了,于是就替她說了,“你那個時候是故意的吧。本該是洞房花燭夜,你卻酒醉不清醒,一覺睡到了天亮。第二日我醒來,身旁便沒有你的身影。既是沾酒即暈,為何第二天見我就跑?我不說破,是因為我知道你還沒有準備好。”
說到這兒,玉景平停下來,他看着淩蘇的臉,她的臉跟他來的時候相比,已經有了一些紅暈,但眼中還沒有醉意。他拿起手邊的酒壺掂了掂,之中已經沒了大半。
所以,淩蘇并不是像那個郎中所說的不勝酒力,她是能喝酒的,隻是她還不喜歡他,于是想了那樣一個方法,将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躲了過去。
玉景平笑了笑,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他将酒喝了下去,見淩蘇還沒有什麼反應,或者說是她也不知道再用什麼理由來推脫他對她的愛意。
因為她一直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是很為難的樣子。
他又連着喝了兩杯,對淩蘇說:“你不願意做的事,我是不會逼你的。所以你......”像是心裡有一點點的難過,玉景平說着說着又停了下來,他注視着淩蘇,其實他看到淩蘇的這張臉,心中就是歡喜的。但若一直等不到淩蘇的回應,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放棄這份愛意。
良久,玉景平才再次開口,他不想淩蘇心裡有負擔,于是又笑,笑得樣子跟他之前一樣,他說:“所以你不必特意做出那些樣子來騙我。我希望你是開心的!”
“你說完了嗎?”淩蘇說話了,然後不等玉景平回答,便招手差使一直在房外回避着的侍女,讓她們去為她和玉景平再拿幾壺酒來。
玉景平不懂淩蘇此行為的意思,隻是點頭回答了她問他的話,“嗯......我說完了。”
看到玉景平心不在焉又想表現得極有興緻的樣子,淩蘇支着頭,笑了。
她的眼中有淚光,慢慢地說道:“玉景平,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我不是一個擅于言表的人,你對我的好、對我的無限包容,我很感動。但感動不代表就是喜歡......”淩蘇也學玉景平,說着說着就停了下來。
果然,淩蘇的這句話讓玉景平備受打擊,他低頭笑着笑着就慢慢笑不出來了。
好半天,玉景平才說了幾個字,他說:“我知道......”,然後便說不出來話了。
這時,淩蘇又再次開口,她道:“但,但之前不喜歡也不代表一直都不會喜歡。”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伸到玉景平那兒,她拉起他的手繼續說着,“或許你很多時候都會覺得我過于冷談,不在意你們。但其實,我是有心之人,我不敢輕易去相信一個人,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親人,我都會有所保留。更何況是要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那樣喜歡一個人。我真的很怕......”怕你與他們一樣将我放棄。
語畢,玉景平将頭擡起來,他看着淩蘇,眼中的那些光亮又回來了。他笑了,很開心,但那種心情又不是用言語能全部表達出來的。
淩蘇接着說:“不管怎麼樣,我如今是喜歡你的。我淩蘇若是喜歡一個人,絕不會藏着掖着。所以,景平,你以後不要再那樣患得患失了。”
玉景平沒有說話,隻是在那裡靜靜地望着淩蘇。
這時侍女将酒拿了進來,淩蘇放開玉景平的手想去倒酒,玉景平卻先她一步将酒壺接過。
“淩蘇今日太晚了,就不喝酒了吧?”他将那幾壺酒藏在自己那方的桌邊,看着淩蘇說道。
淩蘇看着玉景平的眼睛,慢慢地說:“可過了今晚,我的生日便就過去了。”
玉景平愣了愣,“一定要喝酒嗎?”
“嗯。”
“這麼幾壺酒,喝完肯定要醉的......”
“醉就醉吧......”
語罷,兩人當真就喝起來,你一杯我一杯,不醉不罷休,侍女見如此良宵,兩人漸漸都放下酒杯不在喝酒,慢慢靠得很近,便一個兩個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淩蘇依着玉景平,雙手環上他的頸,慢慢地呼吸着。她想,自己肯定是醉得不行了,否則她怎麼會如此依賴一個人。
感受到前頸突然之間襲來的溫熱,玉景平再也無法冷靜了,攔腰抱起淩蘇走向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