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霜拿到東西後,向席貳欽道謝。然後就往大陰山的方向去了。
途中,茗霜經過一市集時,腰間的錢袋被小偷順去,她立刻反應過來,上前追趕,她追了那個小偷一條街才終于把他抓住。
茗霜将錢袋拿回,她以為抓到就好辦了,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滑頭。
她都還沒來得及說話訓斥這個小偷,這個小偷就朝天大聲喊道。
“哎呀!光天化日下有人打人了!”
這名小偷說着便捂着他自己的臉,演技可說一流,把公孫茗霜都給唬住了。
“喂,誰打你了!我碰你臉了嗎?”
茗霜被吓得放開了這名小偷。
這名小偷的反應很快,在公孫茗霜剛剛松手的時候便立馬趴在地上打起滾來,他的手指着公孫茗霜,對着她喊:“打了人還不敢承認,哎呦!痛死我了!”
像公孫茗霜這樣單純無心眼兒的人,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還沒有辯駁沒兩句就敗下陣來,可她明明才是受害的那一方。
眼見行人都在走到他們兩個這裡時停下來,公孫茗霜慌了。
怎麼辦,她要怎麼解釋别人才會信她。
她去拉還在地上打滾的人,呵斥他:“哎!你幹什麼,快些起來,我根本就沒有打你,我隻是想拿回我自己錢袋,我的盤纏都在裡面。”
聽到公孫茗霜這樣說,這名小偷叫得越發大聲。
“哎呦!你将我傷得這樣重,卻還想着你那錢袋,哪裡來的錢袋?我要你的錢袋做甚!我自己明明就有。”說着這個小偷的手在他的腰側拍了拍,讓人看到了他的錢袋,又對着公孫茗霜說,“明明是你打了人不想負責,還找理由來冤枉我,哎呦——大夥兒們快來看看啊,這人好不講道理!”
圍觀的人也不太想分辯是非,他們隻想着看熱鬧,不想惹禍上身,又看公孫茗霜絲毫說不出來更有力的反駁,在場的人竟然有大部分都認為是公孫茗霜想要逃脫責任才随便說的理由。
茗霜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隻一個勁地解釋,誰料她說來說去也隻有剛剛的那兩句話,她越解釋那些人越覺得她是做賊心虛。
那名小偷見事态鬥轉,他自己倒成了那個“好人”,便更加放肆,想要公孫茗霜賠償他受傷的醫藥費和其精神受損費。
公孫茗霜無語,她是真的沒遇到過這種無賴,該怎麼解決,這麼多人在呢,總不能一拳打殘吧?何況她也不敢。
正當公孫茗霜與那名小偷僵持不下時,突然有聲音傳過來。
“哎——前面的小心看着啊——快閃開!”
有一輛裝滿草料的木車朝他們這邊撞過來,圍觀的行人一個個的讓開,當木車馬上就要從那名小偷的身上碾過去、行人還在驚呼時,那名小偷反應極快,鯉魚打挺翻起身來躲開了,最後車到了公孫茗霜面前,她一腳擡起放在車上,車又左右晃動了兩下才停了。
“好功夫!”行人稱贊道。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木車轉移了注意,公孫茗霜也被突然的贊賞聲給弄得不好意思,忘了正事。
那名小偷想趁機溜走,這時一個人抓住他的手臂。
“誰!”
小偷大喊,又将注意力引回他自己身上。
陳五默默歎氣,他其實不想管的,可這姑娘連辯駁都不知從何說起。還好他剛剛在角落裡看到了,否則這姑娘今日怕是要被整一道。
他将人往中間推去,指着小偷向圍觀的人說道:“各位剛剛也看到了,這位兄台身手靈活,反應迅速,一點都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模樣,這樣看來他剛才說的這位姑娘将他打成重傷的話是假的了。”
圍觀中有人說話,他們在附和着陳五說的話,如果不是突然之間來了一輛木車,他們怕是要被這人給騙了。
那名小偷不屑,他說:“我剛剛說得誇張了些不行嗎?她就是打了我,她就要賠給我治傷的錢。”
“不是的。”公孫茗霜說,模樣又委屈又生氣,“在上一條街他将我的錢袋搶了,我追上他後就隻是将我自己的錢袋拿了回來,沒有打他的。”
“呵!”小偷笑,“誰看到我搶你東西了?明明是你莫名其妙的将我打一頓,我氣不過才說得嚴重了些。但是你說你從上條街追我到這條街,若我搶了你的錢袋,又以我剛才躲過木車的身手,我不跑還留在這兒等你抓我報官。大夥兒想想,我這樣做不是自讨苦吃嗎?”
圍觀的人又覺得那名小偷說得也在理,又附和起來。
公孫茗霜看向陳五,她搖搖頭,朝他遞過去求助的眼神。
“兄台說得好!”陳五微笑點頭。
公孫茗霜傻了,這人怎麼回事啊,怎麼能說那小偷說得好呢!
“各位剛剛也看到了,這個兄台以靈活的身手躲過了木車。”陳五說話時,他看那名小偷的眼中有誇贊,說完後又低頭淺笑。
圍觀群衆點頭附和。
陳五接着說:“可你們也應該看到了,這個姑娘的身手,她剛剛隻一腳便将載滿草料的木車止停,可想這位姑娘的功夫很厲害。”
公孫茗霜暗自偷笑,她不過是順着一些木車撞過來的貫力,習武之人力氣大一些而已,哪有他說的那樣。
“你想說什麼?”那名小偷似乎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