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月後,紫門來了一個小姑娘,跟他一般年紀的姑娘,她獨自一人來,手上拿着甘幸之的木牌,她說她來這裡當門主,讓他們馬上出去“拜見”她。
他聽後,笑了笑,看來他探得的消息不準确啊,好一個刁蠻的小姑娘!
她說她叫紫喬,可他知道她是封蕊,在她來這裡之前,他就已經了解她了。不過,聽權佑說,她忘掉了一些事情,他覺得這樣很好,他可以重新認識她,不是從文字上知道,不是從别人嘴中知道,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了解她。
木先生走的那年,玉戈園中的紫藤花未開,去年和今年也開得不如人意,不知道換了一個有朝氣的門主,這個紫門今後會如何。紫門将來會怎樣,他還不清楚,但他知道明年的紫藤花一定會開得很好......
因為紫喬說她沒有看到過那麼多的紫藤花一起盛開,她特别想看看,所以每天都叫千度養花,那一年中一日不落!
......
“你不會要和我一起下山去吧?”胡燕見千度換了一身衣服,不确定地問他。
“嗯。”千度對着胡燕點點頭,“我下山辦點事,順便帶你去見姜典,不然你一直重複那些讓我們快去救他、一定要帶回他的話,我這腦袋受不了!”
胡燕上馬車坐好,向在她後面上馬車的千度說:“你不應該感謝我嗎?要不是我多管閑事替你們尋到了姜典,你們指不定多久才能找到他。”
千度坐定後跟外面說:“走吧。”
馬車動起來,千度也未理胡燕,她扭頭生了氣。
于是千度就說:“謝謝你,胡燕小姐。”
胡燕撇嘴,“沒誠意!”
于是千度又說:“要誠意?可以呀!”
胡燕笑着轉頭,期待的目光。
可千度卻來了一句:“先還錢,一切好商量。”
“......”胡燕愣了愣,趕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助人為樂是我闖蕩江湖的準則,千度公子不用客氣!”
“好。”
千度應聲後便沒有下文。
胡燕便又将頭轉向側面,獨自生着悶氣。
小氣!怎麼還要她還錢!
千度帶胡燕找到了姜典,他掀開車簾向那邊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胡燕說:“下車吧,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回樂都了。”
“什麼!”胡燕震驚,“你不過去?”她有些動氣,“我就是沒辦法才去找你的!”
“哦。”千度動唇,“我也沒辦法啊!要不然我還是送你回樂都吧,我剛好要路過那兒。”
他一臉“好意”的模樣問。
胡燕擺擺手,吞吞吐吐道:“額......我就不回去了,你若是看到了堂哥,就跟他說說吧,我過幾個月回去。”
“好。”
眼見千度要“趕”人了,胡燕自覺跳下馬車,她走了幾步又回頭扒在馬車欄杆上,把車簾拍開,又問了一句:“哎!你答應我要找回姜典的,人呢?”
“你不是?”千度疑問。
“我......”胡燕噎住,她真的很想罵她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她不是對手,罵不過也打不過。
“胡燕!”千度側了側身,将身子正向胡燕,認真地告訴她,“能找到姜典的人不會是我,可能是你,或許......”他看了一眼胡燕身後,笑容浮起,“或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話說完,馬車也走了。
什麼嘛!她都沒有聽懂。
胡燕擡腳往姜典那方去,剛過了半條街,一擡眼便就有光照過來,她伸手擋住,恍然間,她聽到了馬蹄的聲音,她努力去看,一個模糊的身影騎着馬趕來。
她呼出一口氣,突覺很輕松,她退回屋檐下,沒了強光,她看到了那個人影,不過是個背影,那個女人已下馬跑到了姜典身前,她看了一會兒,微笑着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原來如此,她來了,姜典便會回來。
“阿典!我來接你回家!”
姜典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大,試探地、又有些害怕地将頭慢慢擡起,他看到女子的笑容後輕輕皺了皺眉頭,就在他快要失望時,他清楚地看到了女子的唇珠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接着他的眼中漸漸有了光彩,他很開心,又覺得是夢,他傻傻地笑着問身前的女子:“阿栎?你來尋我了?”
“是我呀!阿典!”女子看着姜典,眼中的淚隐去,臉上瞬間出現了那個“她”沒有擁有過的燦爛的笑容來,她溫柔道:“你覺得是我時候就是我。”
相府有喜事,丞相獨女陳盈路今日結親,相府裡裡外外擠滿了人,很是熱鬧。
陳盈路安靜地坐在床榻上,像是在等着什麼。一名侍女抱着一個大木頭箱子快速地走進陳小姐所在的房中。
“小姐!”侍女将箱子放下,對陳盈路說:“這箱子裡面是什麼呀?這麼重!”
陳盈路盯着箱子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到它旁邊蹲下,她将它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後,笑意嫣然。
她回答着侍女的問題,“當然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荷花了!”
遲了十四年的江南荷花終于送到了陳盈路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