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從未提及,要是找不到那些錢這不是拉着她去送死嗎,蘇盛竹氣的心裡直翻白眼,果然活下去真是不容易。
馬車飛速行駛,蘇盛竹借着颠簸窗簾飛起觀察外面,“那現在我們是去哪裡?”
“我随意說了處城郊。”
蘇盛竹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随後看起窗外的環境,森林寂靜,月已高懸于空。
想必蘇紀杭即使在遲鈍也得發現他這麼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失蹤不見吧,應該已經報官了,蘇盛竹松了口氣。
馬車外那群賊人大聲密謀,“李坤那女兒長的倒是貌美,完成任務後遲早也是殺了,不如一會先玩玩。”
另一位道:“也成,我看另一個也不錯,咱倆悄無聲息不跟其餘幾人商量悄無聲息地玩玩就行。”
二人哈哈哈哈大笑。
蘇盛竹聞言心生懼怕,劫财她沒,但劫色她剛醒過來照鏡子就曉得這張臉長什麼樣子,絕對夠讓人劫色的。
外面二人也算是行動派,很快支開其餘幾人,馬車車速放緩,停下後李蓮禺先是被人拉下去,随後是蘇盛竹,那乳母還在昏睡中。
蘇盛竹掙紮,怎奈何男人人高馬大,力量懸殊太大,她實在無能為力,被人拖至草叢中。
一直從容淡定李蓮禺也開始在旁便大聲喊叫,被男人狠狠抽了兩巴掌仍未停止呼喊。
蘇盛竹感覺衣物在被剝去,粗糙的手背觸碰到她的皮膚,屈辱的眼淚簌簌落下,她掙紮着,呐喊着,筋疲力盡。
她眼前滿是那男人粗鄙醜惡的嘴臉,□□在她耳邊回蕩。
二人的叫喊聲響徹夜晚的郊林。
“彭”的一聲,李蓮禺身上的男人倒地,聞聲蘇盛竹身前的男人聞聲望去,隻見那婦人丢下手中的石頭,跑過去抱住吓壞的李蓮禺,将人摟在懷中輕聲安慰。
蘇盛竹身前的男人走過去,将那婦人一腳踹翻在地,婦人見男人朝李蓮禺下手,一把抱住男人的腿讓人動彈。
“淑女,快快逃,快快逃。”
蘇盛竹從驚慌失措中回神,不曾整理好衣物拉起李蓮禺就跑。
男人的怒罵聲和腳踢踹聲越來越遠,蘇盛竹渾身顫抖一路跌跌碰碰,僅僅憑借月光二人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
蘇盛竹停下腳步,環顧四周,語速飛快,“那些人遲早追來,我本不應加入你們的争鬥,即已入局,全是天意。而你我二人就此分開,此後是福是禍,能否躲過全憑自己。”
說完,蘇盛竹頭也不回的跑了,李蓮禺望着她的背影往她相反的地方跑去。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遭遇的第一場惡意,安詳的日子讓她幾乎快要忘記此時此刻的處境,委屈和剛才的屈辱使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緊咬着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緊張和害怕使她跑的飛快,似乎沒在意此時的身體是否能承受住,“啊——”根本看不清路,蘇盛竹順着山坡滾落下去時下意識護住頭。
中途不斷碰到樹枝、石頭,蘇盛竹胳膊腿上甚至臉上都有被剮蹭劃傷,待滾落到底停住,她想起身繼續跑,卻發現腿疼難忍。
八成是骨折了。她想。
高聳的樹木擋住了唯一的光源,蘇盛竹忍着疼痛拖着那條斷腿爬到一處大石頭旁靠着,四周昏暗,除了各種蟲鳥鳴叫再聽不見其他聲音。
她想,那些人應該是沒追過來,不過倒是苦了那女子了。想到這蘇盛竹閉上眼睛,眼淚嘩的往下落,拿衣袖擦拭才發現額頭剛才被撞破這會正在流血。
忽的,她聽見遠處傳來聲響,似乎是有人踏碎枯枝,蘇盛竹忙擦淨眼淚,屏住呼吸。
直到好久沒再聽見聲響,她這才放松下來,隻是不再敢哭,雖然她本來就不是那群人的目标,但這林中保不準有什麼大型動物出沒,她可不想被熊啊,豹啊,虎啊什麼的吃掉,再者她也需要保存體力等到蘇紀杭帶人過來救援。
夜晚天涼,林中的溫度驟變蘇盛竹環抱住自己,努力忽視腿上的傷。
迷迷糊糊間,蘇盛竹看見火光,一心想着蘇紀杭過來援救,開口就問:“是兄長嗎?”
一道爽朗活潑的男聲鑽進耳中,“你可讓我好找。”
蘇盛竹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疼痛讓她說話變得有氣無力,“你是誰?”
“蘇盛竹,江大計算機系大四即将畢業的畢業生,父親是地産商,母親是高校美術老師。”
蘇盛竹瞪大雙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子,火把的光亮被風吹的忽閃忽閃,她看不太清男子的面容,但男子輕而緩的步步靠近她卻看的一清二楚,夜晚使這一切加上一層詭谲的迷霧。
待男子在她面前停住,蹲下身與她輕視時,火把在二人中間,她終于看清男子。
劍眉星目,嘴角微微勾起,頭發以竹簪束起,周身散發着木質熏香的氣味。
蘇盛竹同他對視,“你到底是誰?”
“怎麼說呢?”男子皺眉,思考道,“我也算是魂穿到這,目标也是活下去。”
蘇盛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實在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跟她一樣的人,詫異中帶着不信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