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盛竹被蘇紀鞍帶回蘇府,蘇母聽說她遇刺哭昏過去,此刻被人攙扶着回房,幾位醫師在蘇盛竹房間進進出出。
蘇紀鞍的怒火早已沖冠無處撒隻能來回踱步掩飾。
蘇紀杭被侍從帶着氣定神閑地走來,蘇紀鞍見人來,将人一把抓過來,按着他頭狠狠往木柱上撞,一腳猛地踢在蘇紀杭腿上迫使他跪下。
蘇紀杭反應後來人已經跪在地上,蘇紀鞍的拳頭就已經落在身上,他嘴上罵罵咧咧道:“蘇紀鞍你踏馬瘋了?為了這麼個無親無故的人打我,腦子沒了趁早煮了吃了别浪費糧食。”
蘇紀鞍手上一點沒留情,腳也沒閑着生生往蘇紀杭身上踹,用了死勁,“你個煞筆才是瘋了,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對你蘇盛竹下手的,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不做人親妹妹都殺。”
蘇紀杭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他擺布,蜷成團盡量減少傷害,“親妹妹?蘇紀鞍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她是你親妹妹嗎?你怎麼好意思說是你疼愛蘇盛竹,連她不知什麼時候被換了自己都不曉得,現在你在這對我發洩怒火更證明你的無能和蠢笨。”
蘇紀鞍抓着他的衣衫,把他從地上撈起來,腦袋重重磕在木柱上,蘇紀杭腦袋冒血裝昏死過去,蘇紀鞍依舊不依不饒繼續毆打脫力下墜無能反抗的蘇紀杭。
侍從進進出出眼神都不敢往這邊瞟,每個人膽顫心驚不敢多語言半句,生怕蘇紀鞍這位活閻王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蘇盛竹失去意識前無力地看了眼站在榻前置身事外的蘇紀诠,微微笑了下徹底失去意識昏迷不醒。
蘇紀诠走出血腥味十足的房間就見蘇紀鞍單方面毆打裝昏過去的蘇紀杭,出言阻止,“長兄這是做何?”
蘇紀鞍回着他的話,手中的動作不停,“做何?殺人。”
蘇紀诠搖頭不再言語,隻見蘇紀鞍拽着灘在地上的蘇紀杭的領口,“來人,将人綁到春堂去。”
春堂名為春堂,實為煉獄,當年蘇紀杭折磨史泊岸就在那裡。
蘇紀诠聞言,心知蘇紀鞍這是動了真格,原打算坐視不理的,但想到蘇盛竹去愛護親友的場景,閉眼妥協出言,“長兄說笑呢,自家人怎能綁去哪裡。”
蘇紀鞍嗤笑,撐起蘇紀杭的臉往上扇了兩巴掌,“自家人?誰踏馬跟這個野種是一家人,莫要惹我一身髒。”
蘇紀诠心中不知哪裡的怒火,聲音中帶着寒意道:“長兄此話何意?是連我都罵上了?”
蘇紀鞍無能狂怒在原地轉圈,“你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紀诠瞥了眼渾身被血和泥土裹着的蘇紀杭,一眼便知他在裝,擡手招呼侍從将人擡回房間,“讓史醫師在榻前寸步不離守着,讓史醫師盡管開藥就可,蘇家還是不差這麼點錢。”
蘇紀鞍怒吼,“我不準,将人帶到春堂。”
蘇紀诠擋在蘇紀杭前面跟蘇紀鞍對峙,對侍從道:“按我說的去做。”
蘇紀鞍還想說什麼,被蘇紀诠一句話堵住,“阿母自幼教導我們不可手足相殘,長兄莫不是忘了幹淨?”
蘇紀鞍想反駁又被蘇紀诠堵回去,“盛竹此事我會給一個讓你滿意的答複,我做事長兄大可放心。”
蘇紀鞍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道:“好好好,你們倒是一家親,單單把我晾一旁,阿竹醒了我非讓她同你們斷親不可。”
蘇紀鞍又氣又惱又拿蘇紀诠沒法子,一屁股坐在廊下紅色圍欄上,一腳把跟前的侍從踹翻在地,“滾,都她媽給我滾遠點,女公子若是出什麼事,你們這群人全給我等着。”
他聲音之大,院中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吓得戰戰兢兢全都低着頭不敢擡頭,甚至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院中一時寂靜無聲。
蘇紀诠微瞌眼眸沒說話,隻是靜靜站在放門口不礙事的地方,阿昆不疾不徐走進他,在他耳旁輕語道:“公子,楚淑女和林淑女來了此時正在前廳等着。”
“好。”蘇紀诠點頭,而後轉頭看向蘇紀鞍,“阿昆,你在此處看着長兄,若是去二兄院中,及時跟我彙報。”
阿昆言簡意赅道:“是。”
蘇紀诠轉身走近夜色中,夜深露重衣擺拂過草木時被露水打濕,蘇紀诠全然不在意徐徐往前廳走去。
走在長廊下未近前廳便聽見房中傳來聲音,“林蔔嬉,你說蘇盛竹沒事吧,我今日真真不是故意不去拉她的,我心想着有她二兄在,總歸不會出事,我是真沒想到會發生這事。”
楚甯蔟心裡急躁不安,說話時帶着哭腔,林蔔嬉将人攬在懷裡抱着輕聲細語地安慰她,“無事無事,阿竹定然會無事的,你我都莫要太過擔心。”
楚甯蔟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可是,可是蘇盛竹那身子骨差的很,那日為救我落水強撐着身體同我說話都虛虛的,今日被那利刃刺在懷裡,疼都得活活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