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快驚呆了。
所以她這個助攻的作用是加深小王妃和大侄子的矛盾嗎?
“王爺素來疼愛郡主,如今南雪想娶郡主,王爺會惱怒也是理所應當。”
謝清妩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明明被打的她,明明她是遭了無妄之災,明明現在害她被打了的罪魁禍首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西初氣她,也氣自己,最後出口的隻有一句聽上去并沒有什麼用的:“他再怎麼生氣,也不該遷怒于你。”
謝清妩道:“妾身本就是被送過來的和親郡主,這是應當的。”
西初又氣又惱:“就跟我一樣?若是我真的要被送去和親,難道我嫁去南雪就要被當作供人發洩的沙包?”
“郡主與我自然不同。”
小郡主氣呼呼地走了,她也沒有因着自己要被送去和親了生氣,反倒是在為她這個被打了的南雪送過來供北陰人洩憤的王妃生氣。
謝清妩摸了下自己被遮掩的臉頰,昨晚那一巴掌落下來時确實很疼,疼到今天,她的臉都有些腫了,以至于不得不上課妝遮掩一二。
倒也不是非得上妝遮掩,畢竟昨日那事鬧得那麼大,府中的人都會知曉。
她隻是故意在小郡主面前這樣而已。
“王妃,為何要如此惹郡主生氣?郡主在府中地位特殊,若是讨得她的歡心,說不定……”
“不是隻有哭才招人心疼的,小郡主心腸軟,心思又敏感,我不說,她自己便會先心疼了起來。”
“北陰人心思歹毒,居然生出了郡主這麼一個脾性。”
謝清妩歪着頭看着已經沒有了人的廳門,“或許正是他們壞事做盡了,才會有這麼一個報應呢?”
狼窩裡出現一隻小羊羔可不是什麼好事,要麼小羊羔被群狼吃掉,要麼群狼被吃掉。
*
西初氣壞了,清河一個勁地勸着她不要不要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說完了這些,又在那裡安慰着說定不會讓她去和親的。
西初生氣的情緒因着這些話冷卻了下來,她看着身邊的侍女們,有種隻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覺。
“你們都知道了?”
清河點頭,又連忙道:“昨夜動靜極大,今日坊間中也有流傳,不過陛下是千萬不會應允的。”
“為什麼?”
“郡主身份尊貴,豈是那南雪蠻子可以肖想的。”
又是這樣的話,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用着一句郡主身份尊貴來解決。
“我身份尊貴?我再怎麼尊貴也不過是一個郡主。”
西初搞不太懂。
這件事真是莫名其妙。
她又問:“王爺呢?”
生氣時連帶着奇怪的話都冒了出來。
“他不會昨日打了人,今日就跑了吧?”
清河忙道:“郡主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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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初見到了靜南王,他大概剛醒,瞧着也不像是宿醉的模樣。見了她,靜南王依舊是那副歡喜的模樣,問着她可是有什麼事,有事便與他說,他定會辦到。
西初抿着唇,她對于對自己好的人擺不出冷臉,但一想到小王妃被打了她又覺得生氣。
“你為什麼要打王妃?”
靜南王十分平靜地回答着:“那個賤人竟敢把主意打你頭上本就該打。”
“她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反而都知道了?”
“若不是她,南雪使團怎會求娶你?”
這邏輯真是奇怪,西初被氣笑了,一字一句地反問着:“她昨天一天都跟我在一起,在王府時,一舉一動都被你的人監視着,她又怎麼去影響什麼使團,南雪王做出的決定,與她這個便宜王妃有什麼關系?”
“南雪那邊根本不知道你,若不是她,還能有誰?”
“那你告訴我,她是怎麼做到的?你的人日以繼夜地盯着她,昨日出行大大小小的一隊侍衛跟着,她又怎麼辦到的?”
靜南王頓時沒了聲,西初冷笑一聲,繼續追問着:“她現在是你的王妃,她嫁來北陰三年,可做過什麼出格之事?就算你不喜她,不喜南雪人,可她終究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她被你困在府中三年,哪個孩子能夠坐的住?”
“世子多大,她又多大?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就對她下此定論,可有想過若她無辜呢?”
靜南王皺了下眉,忍不住道:“是表姑太過心善了。就算她沒做過,可她身為南雪郡主本就是錯。”
“若今日是我嫁去了南雪,若是我受到了這般對待,你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