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7月15日。”在逐漸黑掉的視線裡,帕特麗霞聽到治療師說道。
好家夥,她的身體不光暈了十來天,她還來到了個年代文裡。
接下來的兩周裡,帕特麗霞繼續在這個小病房裡做着複健。不知道是不是年幼的緣故,她身體恢複的很快,至少就她本人而言,沒感覺到哪裡不适。
身體健康,頭腦清路,走路不喘氣還能小跑不摔跤,她甚至順手點亮了病房裡的小夜燈——褐色頭發的治療師卡利夫人說她在那場災難性的爆炸裡魔力覺醒了。
當然,看到帕特麗霞恢複的不錯,她也告訴了帕特麗霞家裡目前的狀況:叔叔在爆炸中死了;爸爸僥幸活了下來但重傷,意識恢複的比較早能坐起但一直沒法下床;母親為了保護她死了;在爆炸現場圍觀并試圖拉架的大哥死了;在客廳裡的二哥重傷至今昏迷,情況不怎麼樂觀。
是的,帕特麗霞·萊拉·奎瓦斯,現在是他們家裡唯一一個活蹦亂跳的正常人了。
等她身體恢複的更好些,她被帶去見了父親,奎瓦斯先生吃力地靠在床上坐着,腿上攤了些文件。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了張典型的西班牙人的臉——淺棕色的皮膚,濃黑的卷發,紅褐色的瞳孔,長得算得上不錯,但憔悴極了。
帕特麗霞乖乖沖他問了好,然後在腦子裡拼命搜羅和這位便宜老爹的相處過往。
卡洛斯·奎瓦斯先生大約三十七八歲,是個典型的地中海商人家庭的男主人,在外面經營家裡的葡萄園(想不到吧,嘤國居然還有葡萄園)和飲料工廠,回到家和她的主要相處時間是在餐桌上,又或者在餐後,帕特麗霞會被母親帶過去和父親說兩句日常,然後親親抱抱,沒了。
她年齡太小,上面又有兩個哥哥,父親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
此時,他們幹巴巴的互相聊了幾句身體問題。又提到了帕特麗霞還在昏迷中的二哥,帕布魯·奎瓦斯。他已經昏迷一個月了,目前看沒有一點好轉的迹象,幸好奎瓦斯家有錢,足以讓帕布魯一直在加護病房裡受到最好的照料。
帕特麗霞和他父親打聽了一下和叔叔的那場争吵,被父親搪塞過去了。
根據帕特麗霞的印象,他們家是西班牙奎瓦斯家的分支,來嘤國也就一百年,雖然和嘤國本地的純血家族聯姻不少,但對學院的認知還沒影響到家族關系的程度。所以赫奇帕奇學院出身的叔叔和斯萊特林學院的父親關系不差。
叔叔以前結過婚,但據說妻子早逝,孩子也夭折了,之後他就回到莊園幫家裡打理。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會吵起來,不過就目前看來這次爆炸真的就是一次意外,而不是什麼不适合出現在兒童文學裡的陰謀事件。不然她父親也不會這麼放任她在醫院裡溜達。
當然,她也順帶去見了見昏迷中的二哥,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孩子,大概是因為不怎麼出門,他沒被曬過皮膚比父親要白不少,現在失去了血色更是一片慘白。同樣濃密的黑頭發和更濃密的眉毛和睫毛。
唉,南歐人。
之前後腦着地暈過去的帕特麗霞頭發被剃了個精光,為了方便敷藥不僅沒用生發藥水,每隔幾天還要修理下毛茬。現在帕特麗霞很難說是自己頭發比較長還是腿毛比較長了。她隻希望巫師們除了生發藥水還有除毛藥水。
除此之外,帕特麗霞對自己的長相沒什麼不滿的。
她的五官沒有硬傷,鵝蛋臉,眼部還長得特别好看,濃又直的眉毛(可能得修修),大大的綠眼(應該是,但在某些角度下看像是黃褐色的),睫毛很長(如果塗上睫毛膏那就不叫蒼蠅腿而是蟑螂腿),嘴唇有點厚,不過長大了看應該會很有吸引力。
她就是個妥妥的小美女——隻要頭發能長出來。
又過了半個月,後腦勺已經完全好了,醫生停了全部藥後觀察了幾天也沒有任何毛病,頂着一頭卷卷毛寸的帕特麗霞被告知可以出院了。同樣可以出院的不光是她,還有那個依然下不了地的便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