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爸爸,晚上好,布萊克夫人。”幾乎是一瞬間,帕特麗霞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滿臉歡笑的表情,恭恭敬敬的沖家長們打招呼,要不是她現在也滿身是汗,看起來基本同往常毫無區别。
西裡斯還在那兒愣着不動呢!帕特麗霞不敢回頭看他,隻能回手捏了捏他的手。“晚上好,”西裡斯硬邦邦這才開口。
“哼嗼……”奎瓦斯先生幾乎是從嗓子裡輕哼出來,不屑極了,過了幾秒才緩緩的說:“我可不好。”
旁邊的布萊克夫人沒有搭腔,但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帕特麗霞這才注意到她手中還攢着什麼東西。
一瞬間,帕特麗霞已經想到了最糟的可能,但也無非是挨揍、禁足然後絕交什麼的,噢,要是布萊克夫人不滿的話她在純血家族中的名聲說不定也跟着完了,變成另外一個“純血叛徒”,然後五年後和西裡斯在格蘭芬多見——打住,都說他不一定去格蘭芬多了。
她為這荒唐的想法牽動了下嘴角,但很快把自己這個不靠譜的思緒克制住。畢竟,被逮到去動物園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最有可能就是在路上被人看到了?
這時候西裡斯也慢吞吞的走到她身邊,他們對視了一眼——幾乎是一瞬間就交換了觀點:絕對不能把他們去麻瓜動物園的事情暴露出去。
“我很抱歉,”帕特麗霞說到,她把手中拎着的坩埚放到玄關的桌子上。她眼睛仍然盯着家長們,說實話,現在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面對警察的劫匪什麼的,或者一個面對着懷裡抱着炸.藥歹徒的談判專家。
“說說看,你有什麼值得可道歉的。”奎瓦斯先生冷漠的說,他依然面無表情。而旁邊的布萊克夫人已經抱起了手臂:她手裡夾着幾張紙片。
帕特麗霞瞟了幾眼,看到布萊克夫人倏然收緊了手指。“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們有事情要說。”她小心的斟酌着語句,這種漫長的拉鋸屬于家長打孩子的前置步驟,可以有效滿足家長的控制欲并消耗掉部分怒氣——如果她操作得當的話;或者讓怒氣值翻倍爆發。
無所謂,她可以滿足家長這點心願,雖然她有點不耐煩的想趕快走完流程進入打孩子環節了,隻要能瞞過去遊樂場的部分就行。十有八九就是騎飛天掃帚被看到了,不然布萊克夫人手裡夾的能是什麼?
“是我逼她的。”突然,西裡斯張口了,“帕特麗霞告訴我她有把掃帚,然後我就逼她把掃帚拿出來,不然……”他聳了聳肩,沒再繼續說下去。主要可能是因為他也沒想好後面該接什麼内容。
帕特麗霞知道自己應該感動于西裡斯跳出來承擔責任的,至少感動了一秒鐘吧。但他承認的這麼幹脆,萬一家長們覺得坦誠的這麼輕松裡面說不定有更多秘密可挖呢!或許帕特麗霞得轉移下家長的注意力。
“但我們約好不說出去的!”她轉過身去嚷道,露出了有點做作的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不過她現在斜後方對着家長,他們應該看不太清吧。
“他們肯定已經發現了,你再掙紮有什麼用。我媽手裡正拿着證據呢。”西裡斯則無奈的接話。
“你的眼神還挺好的,”布萊克夫人也張口了,她啪的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扔到茶幾上。帕特麗霞趕忙走過去把那一摞照片拿起來。
别說,拍的還挺不錯呢。巫師們動态的照片裡,西裡斯騎着掃把驟然下墜然後拉高,興奮之情隔着照片都能看出來,而後面的帕特麗霞則緊緊抱着西裡斯,隻露出半個臉。連着拍的幾張,基本都是在那條公路上的,除了這張以外其他都看不太清人臉,但能看出來是那兩個小孩。
安全了,她輕籲了一口氣,把照片遞給西裡斯。
“今天我還沒出門,《預言家日報》的責編就上門來拜訪我——手裡拿着一摞照片,說是有人在公路上拍到了我兒子:恰巧跟我說今天出去和朋友玩的那個。萬幸,我們的關系不錯,他同意不刊登這幾張照片,而不是讓讀者在明早讀《純血家庭的繼承人公然違背保密法?關注兒童巫師的家庭教育問題》的專題。”看得出來,布萊克夫人正在努力克制住自己,但她的語調還是越來越高。
“而沃爾夫加跑來找我問孩子在哪兒的時候,你猜怎麼着?我女兒恰巧也聲稱她要去朋友家做客。”奎瓦斯先生補充道。
“沒有麻瓜看到吧?”西裡斯問,他來回翻看着幾張照片,同帕特麗霞一樣,他看起來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