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帕特麗霞意識到,麻瓜們至今都沒有看到襲擊者的樣子。而在孩子們的眼裡,再也沒有比那個襲擊者更為顯眼的人了:
在一群恐慌的麻瓜人群裡,站着一個披着長袍戴着兜帽的男人,個子不高,但還算結實,像是成年人的身形。他哈哈大笑着,随手又擊飛了一個麻瓜。直到此時,麻瓜們才似乎确定了他的位置,然後目光卻依然越過了他。
“蠢貨們!”兜帽巫師卻隻悠閑的朝旁邊走了幾步,再次施法。
這時麻瓜們才意識到,他們恐怕看不到那個發射紅光的人——“巫師!”“惡魔!”“隐形人!”他們哭喊着,掙紮着想要離開這裡,但又有幾個立刻被擊中倒下,引來巫師的狂笑。
麻瓜屏蔽咒?幻身咒?隐形咒?應該是第一個,或許是更厲害的版本,因為帕特麗霞想,因為他倆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施法者的樣子。“他的聲音好熟悉,”西裡斯緊張的小聲說,帕特麗霞沒有心情回答,而是死死盯着那個男巫,指望他能趕快離開這兒。
魔杖已經偷偷滑到了她的手心裡,但帕特麗霞懷疑自己會的幾個可憐的魔法很難成功擊倒一個暴徒。
而帕特麗霞的糟糕預感永遠是對的。在一群慌亂的麻瓜裡,站在路中間的食死徒巫師能有多顯眼,兩個坐在路邊呆呆看着他的小孩子就有多顯眼。
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魔法可能對他倆不起作用的時候,那個巫師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一把拎起了擋在前面的西裡斯的領子。“讓我看看發現了什麼?兩個泥巴種小崽子!”
接着,他意識到西裡斯的麻瓜衣服外面,很明顯套了一件巫師的鬥篷。“或者是泥巴種的小崽子?嗯?有個下流胚子的爹或媽?”他警覺的回顧四周,發現沒有其他成年巫師的身影,這才又咧開嘴惡意的笑道:“看來和家長失散了?可憐的孩子。”
他用另外一隻手——那隻拿着魔杖的手,扯開西裡斯半套在腦袋上的鬥篷,又撥開了西裡斯略長的頭發。
說時遲那時快,帕特麗霞用處了最近幾個月來苦練的演講本領,用她平生所能說出的最快速度對着男巫喊道:“除你武器!”“腿立僵停死!”
作為一年級就能學到兩個魔咒,帕特麗霞曾用了超過兩年來練習繳械咒和鎖腿咒,至少就在此時,這兩個魔咒忠實地發揮了他們應有的作用:以一種力度稍小的方式。那個巫師的魔杖從他手裡飛了出去(還順帶砸了西裡斯的臉一下),而他的雙腿則一下并攏,松開了西裡斯。
這個食死徒巫師此時才驚惶的向後看,想要找到隐藏的巫師。這個家夥恐怕也沒什麼決鬥經驗,隻能欺負欺負麻瓜罷了,這讓帕特麗霞稍微安下心來,足以讓她聚精會神在接下來的咒語上:“昏昏倒地!”
一股剛才被食死徒召喚出來的紅色魔咒從帕特麗霞的魔杖尖飛了出來,隻不過這次它的目标不再是麻瓜,而是剛才的施咒者——那個巫師想要躲開,然而被黏住的雙腿阻礙了他的行動,結果他被那道紅光重重擊倒在地,大聲呻.吟着,似乎想要掙紮着起來。
魔法勉強算是成功施展了。
“你還好吧?”西裡斯蹒跚的奔過來,帕特麗霞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掏出了掃帚遞給西裡斯,“戴好兜帽,先騎上,”她說道。現在已經顧不上麻瓜能否看到了,她慶幸自己和西裡斯的個子都算高,可以假裝成更年長的青少年。
而帕特麗霞本人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于接下來的魔咒上:她隻在高年級的教科書上看到過教學,但之前從沒有真正的試着施展過。她必定會成功——讓那個男巫忘掉他可能看到的東西——“一忘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