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車廂,帕特麗霞才輕輕籲了口氣,這裡隻有弗林特在。說真的,她當時還真挺擔心詹姆對着她來個惡咒的。
“傑奎琳去找她男友了,歡迎再次加入單身姐妹會,”弗林特半靠在車廂座椅上,慵懶的揮了揮手。
“顯然所有人都知道我又分手了。”帕特麗霞皺起了眉頭。
“差不多吧,總有些愛傳話的。”弗林特咯咯笑起來,聽着簡直就像一隻興高采烈的母雞,“但要我說,和小克勞奇這種類型的談也隻比跟斯内普談好點——我是說血統上。”
她一貫的看不起所謂的好學生,或者說她腦子裡也隻有魁地奇:帕特麗霞知道她今年當了斯萊特林隊的隊長,鑒于她之前的戰績,要是今年斯萊特林能拿到好名次的話,她明年指不定就能去混職業啦。
對于古闆的純血家庭來說,職業魁地奇球手是個很微妙的定位。怎麼說呢,對于女性來說被認為有點太“去性别化”(說白了就是假小子、沒氣質),但作為職業來說又處于“可接受的體面工作”的範疇。
女生們普遍覺得打球厲害的女生很帥,學生時期大多願意跟在屁股後面當小妹,但認真覺得應該把這個當成正經飯碗而不是畢業後的過渡工作(你懂得,成為“主婦”前的那種攢嫁妝工作)也沒多少。
不過弗林特家裡本來就對政治不感興趣(她家算是個挺出名的純血家族,但很少出現在相關的聚會裡),指不定還覺得弗林特對結婚不感冒是個好事兒呢!不然就算梅蘭妮本人對戀愛不感興趣,也會被家裡塞着張羅。
唉,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帕特麗霞又回響自己手上的一筆爛賬,頭疼的要死。她還不知道雷古勒斯和伊麗絲那邊又怎麼樣了呢!
按常理說,她們總是會在開學的列車上見一面的,可這次直到滿心喜悅的傑奎琳·薩默斯回來,伊麗絲也沒有過來:畢竟,你沒法指望維奧雷特會沒事主動來打招呼吧?
“一準是和雷古勒斯在一起沒空管咱們呢,”傑奎琳喟歎道,“我聽說雷古勒斯的生日宴會是和她一起開舞的?真是不錯呀……你當時也在舞會吧?”
“嗯,”帕特麗霞一想到雷古勒斯和伊麗絲,那股焦躁感就湧了上來。盡管她自己也知道不需要着急——這事兒一準再談個兩三年都不是不可能,但那種失控感還是讓她不舒服。“當時我不太舒服,所以沒怎麼在舞會上待着。”
“别和我說你還想着西裡斯。”弗林特露出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天啊,姐妹,我快要受不了你了。”她咕哝着灌了一大口果汁——奎瓦斯家的,故意打了個誇張的嗝。
然而其實沒有。帕特麗霞意外的發現了這點——可能也和她與西裡斯斷開聯系很久有關,那個曾經無時無刻占着她思緒的男孩子已經逐漸失去了形象,而化成了一個符号:一個象征着沒有那麼激烈對抗、無須她費勁心力去抓住救命索、多少還有些溫情的時代的回憶的符号。
一個不必讓她在愛與道德以及權力地位中作單選題的時代的符号。
活人又如何能愛上一個符号呢?曾經的愛已經不存續于現在了,那帕特麗霞就得拿新的目标去代替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