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再度占據了這個格蘭芬多男孩子的面容,顯然,面對帕特麗霞的時候,他把平時表露出的那種平淡的傲慢完全仍在了腦後。“你把盧平的事情告訴了雷古勒斯?”西裡斯低吼道,他的注意力被輕松的轉向其他方面,“你怎麼能?”
她不光告訴了雷古勒斯,讨好了斯内普,還告訴了一溜的教授,指不定還能用這個秘密換來女學生會長的職位呢!帕特麗霞毫無負罪感的想着,她自認自己不是盧平的朋友,因而仁至義盡。至少拿到了O.W.L證書就算畢業了。
但很顯然,帕特麗霞的前男友對于謀殺——哦不對,是用朋友來做謀殺敵手的工具這件事沒那麼介意,但對于帕特麗霞洩密這件事兒倒是挺生氣的。認識這麼久了,帕特麗霞甚至多少能猜到他奇異的腦回路:畢竟自己人之間“互相幫助”是一回事兒,讓“敵人”把這個作為把柄是另外一會兒事兒了。
雖然在大多數正常人眼裡,被“基本算是朋友”利用所帶來的傷害遠大于敵人之間攻讦的痛苦吧。不過西裡斯并非是那種會換位思考的人,就算是作為他曾經的戀人的帕特麗霞也隻能間歇性獲得他的體貼就是了。盧平?既然他依然願意做西裡斯的“幾本算是朋友”,那多少也是活該。
她無聲的笑了。“我當然可以,而雷古勒斯确實如他承諾的一般沒把這件事兒說出去,他通過了信任測試,不是嗎?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這也是我選他的原因。在我周圍那麼多垃圾中,總算還是能淘到寶石的。”
“這也是他選你的原因?一對虛僞的夫妻,恨不得為了家族鞠躬盡瘁……”西裡斯厭惡的說到。
“我猜這是對兩個斯萊特林的最高誇獎了,有家、有婚姻、還能做出點什麼事業。”帕特麗霞點了點頭,“就好像,如果我現在說你是個為了自己的正義就毫無顧慮的抛下一切也是在誇你一樣。”而她——他們也将意識到,兩個秉承着完全不同信念的人,在此等時局下絕無任何複合的可能了。即使在這段對話的開端,帕特麗霞還為他們依然存在的微小聯系而感到快樂呢!
或許她在看到西裡斯氣沖沖離開時失望的神情時仍有幾份難受,但意外的是,她确實徹徹底底的看開了。在對話她都已經幾乎明示了自己想要盡量中立的态度,如果是鄧布利多、甚至是詹姆或許都能接到她的信号,但那是西裡斯呀!正如同他無法抛棄掉的姓氏一般,他從小到大的觀念永遠是黑白兩色的。
這點确實很神奇:在一個平和的社會裡或許愛憎分明是個好事兒;但在這麼一個極端的時代,人們總得讓自己的心髒染點灰色才能過得舒坦些。就在如此的思忖中,帕特麗霞第六年的學習生活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