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麗霞想起來,很久之前她曾經暗示過莉莉,把自己的父母暴露在食死徒預備役aka斯内普面前是一種有風險的行為,但沒想到她真的聽從了帕特麗霞的建議:不管是出于莉莉作為家中唯一一個巫師、害怕父母過度擔憂而不願吐露實情;還是隻是單純的出于惰性懶得以防萬一,這些可能性都遠高于莉莉真的行動起來。
“那實在是太好了,雖然我不覺得情況會惡劣到那種程度,但以防萬一嘛……”帕特麗霞笑了笑,“我也不算提供了什麼幫助,隻是一些閑談而已。”
“當然,當然,隻是一樁女孩子之間無足輕重的閑談而已,我知道,”詹姆故作嚴肅的點點頭,“所以我也沒有……呃,沒怎麼和别人提起過,外面不會有這種傳聞的。”他聲音很輕,然後順手在嘴上拉了個拉鍊的手勢,帕特麗霞懷疑的想着他告訴了誰。“莉莉說她猶豫了很久才跟父母提及了這件事,當然是指的個别人而不是整個巫師社會的氛圍,免得伊萬斯夫婦替她擔心,但你知道,這個暑假我聽說斯内普已經正式加入了那個組織,所以也不算诽謗了……總之,我們是得謝謝你。”
噢,是啊,斯内普已經正式是個食死徒了,帕特麗霞想。看詹姆的意思,莉莉顯然是告訴了自己的父母曾經的同學已經變成了個種族主義k怖分子之類的,而這描述還真算不上錯。早就對斯内普沒什麼好觀感的伊萬斯夫婦相信了也很正常。
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帕特麗霞作為斯内普的引薦人是站在一起的,并且随着奎瓦斯和布萊克的聯姻,斯内普也會被綁上布萊克家、甚至更遠的姻親的戰車。她曾聽聞斯内普拜訪過馬爾福家的大宅,以至于雷古勒斯對此都有點不滿——
“真有趣,我實在不知道馬爾福那裡有什麼咱們這裡沒有的東西。”雷古勒斯當時漫不經心的皺起了眉頭,而帕特麗霞咯咯笑起來:“你不能把他當成我們的私有物!我們總不能阻止校友間的來往,但我确實該關心一下他了。”當然,現在的斯内普已經絕非剛入學時的二愣子,隻消幾句旁敲側擊的關心,斯内普就會知道家族聯絡網的消息傳遞的有多快:活人能閉嘴,畫像可不會。
因此,反過來說,帕特麗霞嘴中說出的任何關于斯内普的言論同樣會被認為是值得重視的“事實”,無論她自己當初是出于可能得心态跟莉莉談的。她的語言在此時确實有了力量。
比謊言更糟糕的是半真半假的話,既然帕特麗霞已經斷言了斯内普的身份,那誰知道會不會真有一群黑巫師為了找樂子就對泥巴種的麻瓜父母下手呢?對于生活在危機感中的莉莉來說,又怎麼敢在帕特麗霞背書的情況下賭上父母的安危呢?
呃,雖然是有點對不起斯内普啦,但這也不是個壞事。如果斯内普對莉莉(及其家人)仍保有恻隐之心,那他應該對伊萬斯夫婦的搬離感到慶幸;如果他真喪心病狂到想對認識的麻瓜下手,那帕特麗霞确确實實做了件好事,對吧?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當你們欠我一次,”帕特麗霞也笑了,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感覺到自己和詹姆之間的隔閡消除了。雖然随着這段簡短的對話結束,冷酷的現實依然讓她意識到當前的處境:但至少她和詹姆的合作好了很多。
這意味着至少他倆在放倒找事的低年級小屁頭的時候不需要擔心對方背後放什麼惡咒。更别說和“同事”保持一種較為友善的氛圍本身就是一種回報了。你瞧,詹姆不會提及食死徒的事情,帕特麗霞也假裝沒有西裡斯這個人,究竟還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