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見該由他決定。”常瀞輕巧撥開元靈攔住他的手臂,“靈官,抱歉了,天尊還找我有事。”
仙侍從始至終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般,沒露出半分好奇的神色,繼續為常瀞引路。
正法殿建于石砌高台之上,威嚴而莊重。粗壯的一排廊柱分立,堅實地撐起屋檐。
殿内除了天尊湛昀外,還站着一個人。他們見常瀞走進來,不約而同地停下了交談。
站在湛昀旁邊的是上清境玄元道君謝榕,猶擅陣法,堪稱上清境用陣第一人。他曾獨創了一種隔靈陣,陣成之後陣内無法使用靈力,可惜因為陣法過于複雜晦澀,至今能成功用出來的人也就謝榕自己。
謝榕與湛昀飛升的時間相差無幾,兩人素來親近。
常瀞對此人也頗有好感,因為謝榕太和善了,就像親切的鄰家兄長一般,對人永遠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他初飛升時,對于上清境的許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恰逢比他早一步飛升的姬潤那時身體不太好,顧不上常瀞。多虧有謝榕,他受了謝榕的很多照顧。
常瀞走到近前。
謝榕笑眯眯捧着一個透明的水晶杯子,杯子還裡浮了幾顆紅豔豔的枸杞。
常瀞好奇道:“謝大哥,你這是開始養生了?”
謝榕點頭,給常瀞展示了一下他的杯子:“不錯,這是前陣子去酆都,酆都大帝向我傳授的。”
常瀞樂道:“不是,酆都老頭都多大年紀了,你跟他學啊,未免太早了點。”
“不早啦,畢竟命隻有一條,要珍惜啊。”謝榕歎道,對他和湛昀道,“你們可都要注意身體啊。”
湛昀,常瀞:“……”
說着,謝榕告辭,将正法殿留給了湛昀和常靜。
湛昀見謝榕走遠了,對常瀞歉然一笑:“常瀞,抱歉啊,你才剛執行完任務沒多久,又得麻煩你了。”
常瀞驚疑:“難道——”
湛昀無奈歎氣:“等寒酥來了一塊說吧。”
重寒酥沒讓他們等多久,很快便趕到了正法殿。
“怎麼常瀞也在。”重寒酥剛侍奉完他種下的小麥苗。他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細汗,心頭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湛昀清了清嗓子,直接入正題:“既然人齊了,那我便直接說了,找你們來是因為三元鑒又有動靜了。”
常瀞沒忍住:“啊?不會吧?又是魔物?”
重寒酥的預感成真,眼前一黑:“這和廬山鎮那次之間隔的時間也太短了吧。”
湛昀擰眉:“我也很奇怪,但三元鑒給出的信息确是如此。就是因為太蹊跷了,我便想着此行還是得麻煩你們二位,畢竟你們剛同魔物交過手,更有經驗。”
常瀞和重寒酥對視一眼,鄭重應下了。
“你們放心,上次确實兇險,所以上清境此番會全力配合你們,随時關注你們那邊的動向。”
“那地點在哪裡?”
“在東洲。”
……
東洲,海平縣。
郁離第一次來海邊,走走停停,對海平縣的種種都抱有很強的好奇。諸遊倒沒覺得有什麼,他本身就是東洲人。
海平縣比鄰大海,街道上彌漫着海風送來的鹹濕氣息。但這種氣味并不難聞,郁離細嗅之下,發現其中還夾雜着絲絲縷縷的清淡香氣,不知從何而來。
住在海平縣的人大多以捕魚為生,随便走出幾步都能見到當地人在擺攤,一個個魚簍裡裝着不少活蹦亂跳的各色魚蝦。
郁離随便走進一家甜水鋪子,招呼諸遊也坐下歇歇。
諸遊捶捶腿:“哎,這一趟可真遠,不過來到這到覺得挺親切。”
“諸大哥,你家在附近嗎?”
“是啊,離這兒不遠,我記得應當是在海平縣再往西邊點。”
“那剛好,等咱們結束了,去看看吧。”
“害,還看什麼呀,我死了都幾百年了,大隅早亡國了。”
“那行吧,我們到時候再說,先打聽正事。”
他們這一趟是受施娘所托,來海平縣看看她的舊友。
據施娘所說,她那晚難得做了個夢,夢裡她的舊友留着一行血淚,向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