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躺着,常瀞手放在郁離臉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摩挲。
郁離很長時間沒有在人前摘下面具,還有些不自在,在常瀞越來越熾熱的視線中向後躲了一下。
“躲什麼。”常瀞一把扣住郁離的腰将人拉回來。
這一下,距離更近了,兩人的鼻尖幾乎都快要貼上。
郁離感覺臉頰騰起了久違的熱意,頭一低,撐上常瀞胸膛想要拉開距離:“太,太近了。”
常瀞:“近嗎?我怎麼不覺得?我倒很喜歡與你這樣呢。”
郁離:“……”
“好了,趁着此刻無人,還想和你聊聊這金石城呢。”常瀞一笑,主動拉開些微不足道的距離,手卻仍在郁離腰上放着。
“喔,你說。”
常瀞正色道:“你相信這些人口中的話可信嗎?”
郁離想了想:“感覺這些百姓都挺真誠,我分辨不出有什麼問題。就隻有他們困在這城中五百年,這一點,讓我實在難以置信。可細細想來,若是上清境在這期間一直提供幫助,倒也不是不可能。”
常瀞摸到郁離腰間的軟肉,一下一下捏着,玩得樂此不疲:“在理。我是在想天尊口中金石城的隐患是什麼,五百年了,他一次又一次親自現身金石城都沒能解決?魔物在回春堂做的丹藥又和金石城有什麼關系?我和寒酥在城裡可沒感知到半點魔氣。”
郁離忍着癢意:“你是不是想說,青山鎮虞府那魔物暗示上清境有内鬼的事。”
“嗯啊。”常瀞歎口氣,翻個身,頭挨在郁離肩上,“那晚姬潤傳回消息時,我幾乎以為就是天尊了,可今日進城所見所聞,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我想不明白,他若與魔物沒有幹系,為何不讓我們進來?又在隐瞞什麼?”
“等雪停了在城裡轉轉吧。”
“說的也是,躺在這兒光靠想也想不出來。”常瀞又一個翻身,揚起笑臉,盯住郁離的唇,“我感覺你還是沒習慣我們如今的關系,不如我來幫幫你。”
郁離睜眼,還沒明白他忽然之間轉換的話題,就被常瀞湊上前,含住了唇:“唔——”
此刻距離本就很近,常瀞一手捧住郁離的頭,輕輕吮吻。略微幹燥的唇瓣被濡濕,郁離頭暈暈的,很快被帶動起來,開始回應常瀞。漸漸地,僅靠雙唇相貼已經滿足不了心底升起的躁意,在換氣之間,郁離怯怯啟唇,探出舌尖勾了一下常瀞。
主動邀請,豈能坐視。常瀞含住那截舌尖,乘勝追擊,闖入郁離口中肆無忌憚。他的手不知不覺也移到了郁離後頸,配合着揉捏。
郁離喘不過氣,推他。
雙唇短暫分開,常瀞給郁離留足換氣的間隙,又黏在一起。吻着吻着,他直起身半壓在郁離身上,手也不老實地順着腰背向下。
郁離被他摸得渾身發軟,幾乎攬不住常瀞的脖子。他手剛一松,常瀞舔了下他的下唇,便開始順着下巴往下親,一路親到脖頸。衣擺下常瀞的手不知鑽到哪裡,郁離輕吟出聲,難耐地揚起頭,平日裡嚴嚴實實的領口被扯散,露出一小截泛着光的金色。
“嗯?”常瀞聲音喑啞,将郁離的衣領又扯開了一些。隻見一條金色細鍊在郁離的白皙的頸子上繞了三道,松松垮垮搭在胸口,他眯起眼睛辨認了片刻,認出是和自己手腕上同一對的金鍊,“我說送你怎麼沒見你戴手上呢?原來藏在這兒啊,這麼寶貝。”
“送我了……就是我的,我想怎麼戴就怎麼戴。”郁離理直氣壯,想把敞開的衣襟合起來,又被常瀞扒開。
“我就随便說說,不過寶貝兒,你給了我靈感,我覺得纏腰上能更好看。”常瀞一手撐在床上,拈起金鍊,盯着郁離衣襟下隐約露出的一截細腰,興緻勃勃,“來試試?”
變!變态!
郁離大驚,忙向後撤,卻被一把按倒。
第二日,清晨。
郁離被窗外刺眼的陽光晃醒,他支起身準備起床,推了兩下常瀞橫在他腰上的胳膊才推開。
常瀞“哼唧”一聲,翻過身繼續睡。
下了一夜的雪終于停了,郁離推開門,地上的雪已經積了很厚。外面格外明亮,他眯起眼緩了一下才适應。
他剛邁出一步,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現,擋在他身前。是黨半山的小女兒,黨悅。
黨悅厚實的冬裝上有幾塊被雪浸濕的印記,一看就是從哪剛瘋玩回來,她攔住郁離的去路,眨着天真無邪的眼睛,仰頭脆生生問道:“我聽阿爹說,你們和金石城的仙人一樣,是從天上來的,是嗎?”
郁離不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是。”
他答的也不算錯,常瀞和重寒酥本就從上清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