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我們要四點半起床錄物料啊,”舒卓然舉着攝像機,一邊走一邊長歎一口氣,“以前也這樣嗎?”
“沒有,”齊路遙飛快回答,“去年的衍生我看完了,絕對沒有早起環節。”
“那是因為我們每一期會更換不同的形式呀,”跟拍的攝影師一聽這段對話,語氣中夾雜了幾分難以掩蓋的笑意,“這才叫創新。”
“那為什麼是我們輪到了四點半啊——”舒卓然拉長音調說,“我們可是第一期,這就是第一期的待遇嗎。”
“如果一定要四點半,那我甯願從下午錄制到淩晨四點半。”陳錦行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走在幾個人末尾,小聲附和一句。
“還是最好不要,”走在前面一點的靳羽停下來,轉過半個身子笑着回應,“節假日,健康一點。”
“嗯,對,你說得對,”舒卓然直接怼了回去,“畢竟我們小羽同學從不熬夜,你說對吧?”
這話一出,安靜的園區内,15·熬夜的神·宿舍全員爆發出了默契的笑聲。
《我們的宿舍》這檔衍生能小火,是與其錄制形式分不開的。
與一般的視頻物料不同,這一衍生節目全程由選手自行使用攝像機進行錄制,并自行選擇剪入正片的部分,具有極高的自主性。
雖然還是會有一位工作人員全程跟拍,順便引導一下大緻流程,但對每個大緻流程内的操作細則都不加限制。
所以出過不少備受好評的成片——當然也有過慘不忍睹的幾期,但總的來說是個高口碑的衍生。
而此時此刻,在節目組的要求下,錄制第一期節目的15宿舍四人,頭一回吃到了食堂最早的一批早餐,順便在走出食堂的路上接到了今天的第一張任務卡片。
上面确實就寫着簡簡單單四個字。
晨間串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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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折磨人了吧?”第一個拿到任務卡的舒卓然将其在鏡頭前展示了一遍,就轉過頭對着跟拍的工作人員申訴——當然是為了自己,畢竟這次折磨的是其他人,下次搞不好就是自己。
“這才有節目效果嘛。”對面工作人員不為所動,“況且我們已經通知到了所有練習生,今天是節目第一期的錄制,可能會被牽扯進節目的錄制,讓大家做好準備。”
“我看一下……不是吧?”齊路遙從舒卓然的手上接過任務卡,看了一眼,就問,“今天過後我們搞不好就成全民公敵了啊,認真的嗎?”
“沒關系的,”那邊工作人員說話的時候都掩蓋不住笑意,“如果對面表情不好看,就說錄制樓有拍攝任務,你是好心來讓他們趕快過去拍的。我們平時就經常這樣。”
你們好意思說啊?
齊路遙心想。
“哦對了,還有兩件事,”工作人員走之前說,“那個拍攝任務各位明早得來補拍一下,以及,給你們準備了頭套,可以戴上進去吓人的哦。”
說着遞了幾個紙質的頭套過來。
“怎麼還真有拍攝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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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現在換了齊路遙拿其中一個攝像杆了,“剛才我們已經從工作人員那裡接到了這一環節的任務,現在我們就要前往任務場地了,我一定要說,感覺我們這個節目不做成直播真的太可惜了。”
“節目組也不敢直播吧,誰知道會撞上什麼情況,”陳錦行舉着後置的攝像說,“提醒一下過幾天的我自己,這句剪掉。”
“你不說節目組都會主動幫你剪,”齊路遙接話,“提醒我自己,這句也剪掉。”
“收一收,”舒卓然走在最前面,轉過身對着齊路遙手上的攝像機說,“現在我們來到了第一個目标,1号宿舍。”
“接下來我們會直接突擊檢查。”陳錦行揮了揮手上的鑰匙串,接過話。
說是串寝,也不可能把剩餘24個宿舍都走一遍,所以就随意挑了幾個,順理成章地,原則就是選熟人。
本來去不去1号幾人還有點猶豫。雖然有個和靳羽同公司的洛明決,但是好像在所有人的默認中,星世紀這兩個人氣選手都是完全不熟甚至隐隐約約有矛盾的——鏡頭前不提,私下無交集,初舞台之後再無互動。
但沒人問。
“你們一定得去1号,”不過工作人員說,“節目效果,懂不懂什麼是節目效果啊。”
“現在我們先來戴上頭套吧,”齊路遙盡職盡責地做着解說工作,“真的很吓人呢。”
“你能不能摸着你的良心說話?”舒卓然說,“對着這個頭套真的說得出吓人嗎?”
“明明第一眼看上去很有視覺沖擊性的好嗎!”齊路遙反駁。
戴上認真看并不吓人的惡鬼頭套的四人拿着工作人員給的鑰匙打開了1号宿舍的門,光從門縫中透出來。
坐門口桌前的洛明決轉過椅子,然後……
“你們怎麼來這麼早啊?”
可以說是相當淡定了。
完全沒有他們想象的被吓到的反應。
“你看我就說這個吓不到人的。”舒卓然用口型說。
“你知道你戴着頭套做口型我們是看不見的嗎?”齊路遙摘下頭上的紙袋子回以口型。
“等等,你别摘啊,這不還有人呢!”舒卓然輕聲。
“沒了,”靳羽邊摘頭套邊無情反駁,“你擡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