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并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午飯後,少年們就各自開始了準備。
期間,幾人也在食堂從留在廠裡的練習生處得知,他們在前一天早上就收到了這條消息。
“幸虧是提前一天不是一周,”舒卓然說,“到時候節目太差放出去不至于太丢人。”
“放心吧,”齊路遙直接說了實話,“太丢人的會給你剪掉的。”
在大家到達後,15宿舍的三人就自動聚在了一起吃午飯。
在他們離開錄制地的這段時間,為了慶祝過年,整個錄制地各個主要場所都給布置上了紅色的裝飾,也包括食堂。
可謂是非常喜慶,讓才經曆了一個堪稱奔波忙碌又莫名其妙的跨年的齊路遙,久違地有了種現在真的在過年的實質感。
“所以你們有想到準備來點什麼節目嗎?”舒卓然問,“這也太沒有準備時間了。”
“随機彈唱吧,過會去練習樓找個能用的樂器,”靳羽說,“到時候讓大家點主題,臨時編幾句唱。”
“不是吧,怎麼來這麼有水平的項目啊?”舒卓然驚了,齊路遙也将目光擡起,從碗裡轉移到了靳羽身上。
“你為什麼這都會啊?”
“肯定不可能保證特别高的質量的,”靳羽解釋,“随便來的。”
“讓我寫首歌我起碼要腦内打架猶豫幾十分鐘才能開始,”舒卓然歎氣,“看來是借鑒不了了。”
“我給你提個建議吧?”齊路遙說。
“什麼?”
“你就上去說話,”齊路遙笑,“随便講點啥,回頭讓字幕組給你打個報幕,就叫‘單口相聲青春版’。”
“你是不是……”舒卓然話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要不你們陪我上去說呗。”
“也可以啊,”齊路遙答應得很快,“如果你不怕你的十分鐘被我們耽誤一半的話。”
“九分四十五秒。”靳羽手撐着下巴,用懶散的語調補充一句。
這次讓他們排節目确實給了時間限制,為的是保證每個人都能參與。
留在廠裡的練習生基本都是幾人一組整點項目,畢竟除了一些絕活向選手,大部分人還是唱歌跳舞表演才藝的,所以更傾向于組隊着來進行。
畢竟比起solo表演,在這種娛樂環節,觀衆更想看的肯定是看上去不認識的人組隊表演。
所以才能給他們留下每人9分45秒這麼長的時間用來發揮。
本來齊路遙是開玩笑說的,沒想到舒卓然聽完居然真的開始思考了:“好啊,那就這樣,我們把橙橙喊上,邊說邊來情景劇啊。”
“等等,”齊路遙問,“你當真的嗎?”
“其實可行不是嗎?”舒卓然反問,“很顯然,這就是最适合春節聯歡會的項目,話說你之前準備了什麼啊?”
齊路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口袋裡翻出一枚硬币,在舒卓然面前攤開。
“看哦。”
示意之後,齊路遙雙手合上,将硬币收在中間,拍了一下,再次伸出手的時候,兩隻手中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春節聯歡會的真正标配,”齊路遙笑起來,“到時候拉你們上來配合。”
舒卓然眨眨眼:“雖然感覺是經常在電視上看見的簡單招數,但是為什麼看你做出來的時候我有種很離譜的感覺啊。”
“我可系統性學過,”齊路遙說,“就等着這種場合了,前年我們院迎新會靠亂七八糟的手法吓到一大群人的。”
“等一下等一下,”坐齊路遙身邊一直沒說話的靳羽突然開口,“你别動。”
齊路遙依言停住。
然後靳羽伸手,從他的外套袖子裡取出了剛才那枚硬币。
“不是吧?”舒卓然都驚了,“這怎麼看出來的,不會是商量好的吧?”
“真沒有,”齊路遙搖頭,“不過你給我了一個新思路,要不然靳老師來當托吧,我們可以來點離譜的吓吓觀衆。”
靳羽一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們不搞作弊這一套的,”齊路遙急忙為自己辯護,“我下午稍微想一下晚上怎麼來比較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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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聯歡會如期舉行,節目組臨時劃了一片空地,然後搭了個台子再圍了一圈觀衆席,就算是臨時的舞台了。
可謂是相當簡陋。
“消費降級啊這是。”人群裡有人吐槽了一句。
不過這話也就是說說,畢竟正式舞台就意味着競争和沒完沒了的準備,倒也不是說都來參加比賽了還讨厭競争,不過畢竟是大過年的。
這舞台布置,就和他們大部分人隻準備了一天半,而少部分人隻準備了半天的事實完美契合。
那邊工作人員開始給大家發熒光棒了。
“現在沒有應援棒啊,”邊發還邊說,“你們就一人兩根熒光棒也是一樣的。”
齊路遙選了兩根藍色的熒光棒——因為和自己的應援色還挺像的,一邊掰着熒光棒一邊想着你們怎麼公演的時候就發得出去應援棒了啊?
話是這麼說,不過用意也很顯然,就是想讓這個環節盡可能休閑和随意,實際的狀況也确實很随意。
唱歌的唱着唱着就變成了全場合唱,如果是生僻一點的歌就開始随便混着來,自帶絕技的那些選手倒是沒人跟得上了,就變成了大家一起亂揮熒光棒。
總之就是整個氣氛宛如大年三十一堆人在家看春晚一樣。
雖然節目質量差不多有十以内加減法到實變函數壓軸題那麼遠。
“這簡直比我們系的跨年還不正式。”舒卓然坐一邊說。
“你們系跨年會讓人一下午出節目嗎,”齊路遙反問,“反正我們系的跨年是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各個班催人了。”
“那倒也是,”舒卓然笑,“這才像跨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