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可以改成分層,不用demo裡的齊舞的形式,”齊路遙沉思了幾秒說,“7個人,改成1213四層遞進的動作,各自做不同的修改,更自然一些,反而能掩蓋一些問題。”
接着就說了下自己的劃分思路。
“啊?”紀銘一愣,“我們二排之後會換人诶,那這樣不是回頭又得重排?”
甚至有被換掉危險的也包括他自己——昨天是二排前最後一輪排名,即使是處在排練期,但畢竟離二排太近了,所以基本每個人都會悄悄上網看一眼。
齊路遙這次上升到了一個他自己都有點意外的名次,是第8,已經碰到了出道位的邊緣。
而紀銘不多不少,剛剛在35的催票位上。
“問題不大,”齊路遙沒怎麼多想,說,“既然都說了做好一個僞正式舞台了,我想的是,那就先讓現在的表現盡可能好。”
“至于重組之後,還有快四天準備呢,加上到時候肯定也會有需要改動的點。”
紀銘點點頭,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提了個絲毫不值得擔憂的問題。
于是兩人繼續看,前兩遍看的時候,就一邊看一邊記一些覺得能做技術上的調整的位置,留待明天再進行改動。
再往後,轉而就開始關注一些别的問題了。
直到讨論被敲門聲打斷。
他們本來沒關練習室的門,所以突然聽見有人敲門,還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大晚上來的居然不是他們的隊友或者别組打探情況的隊員,而是導師組的。
“可以進來嗎?”賀白澤從門外探出半個身子問。
這肯定不能說不可以啊,齊路遙一邊答應一邊心想。
“幫stf姐姐帶句話,過會你們回去的時候,可以先去一樓收發室拿節目組準備的備用傘,外面在下雨。”賀白澤一邊進門一邊說。
兩人這才注意到,對方估計是剛從别的地方過來,連外套都沒幹。
——這倒是挺罕見的,都快十二點了,還要冒雨來看他們這群練習生。
就很盡職盡責。
與之同時,紀銘聽了賀白澤的話,本能地站起身去拉開窗簾,發現外面确實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齊路遙則是在一邊道謝。
“在看錄像嗎?”賀白澤打量了一圈,問。
“嗯,”齊路遙點頭,“有些很難直接看出來的問題,所以想從旁觀者的視角多看幾遍。”
“繼續放吧。”賀白澤說,接着就和兩人隔着一點距離,靠牆坐了下來。
紀銘和齊路遙對視一眼,接着再次按下播放鍵。
“其實我感覺,最大的問題還是情感的呈現不夠到位。”又完整看完一遍,齊路遙現在已經可以毫無波動地看自己的表演了,“視覺上聽覺上來說,都有點缺乏情感的深入。”
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隐隐約約有點能和二公時期在他們組對面訓練室各種痛苦的原創1組共情了。
“比如說小葉站C這一段。”紀銘也附和說,“從歌詞和demo上看,本來應該是個小爆發的,結果現在有些過于平了。”
“小葉聲線有點偏單薄,”賀白澤稱呼倒是很快就跟着他們變了,“單就這一問題,一兩天想要練出效果很難,反而是你們可以考慮加和聲進去,用來加層次感。”
看來賀白澤雖然前兩天一直不在,但也知道他們想要借舞台的事了——關于這個打算,那天讨論之後,他們就給pd彙報過一遍了。
估計是陸祈分享的消息。
“嗯,好的。”齊路遙點頭,并且在本子上記下。
“對了,你們現在有一起讨論過這首歌的劇情嗎?”賀白澤繼續問。
“還沒呢,”紀銘搶先一步答,“準備明早就讨論。”
“那具體要怎麼去調整還要等你們達成統一之後再說了,”賀白澤笑了笑說,“先繼續放,我們把感覺能做調整的點都過一遍。”
齊路遙不得不承認,多一個幫忙的導師确實讓他們的效率高了不少。
畢竟是多出來了五年的大舞台經曆。
結果紀銘一不小心倒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其實因為這個流程我熟啊,我們出道前也這樣的,”沒想到賀白澤說,“簡星航當時就,讓所有人一遍一遍看錄像,從最細微的細節分析到整體表現,直到把所有問題挑出來。”
“雖然說真正上舞台的時候要随性很多,要應變要互動,反而不能進行刻闆呈現,但初期準備的時候,作為觀衆視角的審視确實能帶來一些想法的。”
兩人一邊聽一邊思考。
而在賀白澤的參與下,讨論繼續。
這一讨論就到了淩晨三點。
直到站起身出門看到走廊時鐘的那一刻,齊路遙才意識到他們好像還拉着導師一起熬夜了。
“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啊。”結果沒想到是賀白澤還先說話了,“明早還有驗收環節呢。”
于是齊路遙隻得帶頭表示了感謝和歉意,就和紀銘一人撐了把傘趕回宿舍樓。
唯一意外的是,他們居然不是今天最後離開的。
走的時候,樓下還有練習室亮着燈,似乎是微末那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