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羽今天一天都在準備公演，那背後爆料人的身份其實也就具有指向性了。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應該說不愧是圈内人嗎，完全是在非常熟練地利用輿論了。

齊路遙想着，不如趁明天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找靳羽問一下——今天的帖子明顯是一個可能的大新聞的開端，而作為半個知情人，他倒也應該有權知道更多消息。

不過時間來到第二天，齊路遙沒等到其他室友不在的機會，倒是等到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訪客”。

進廠兩個半月的這個普通的星期六早上，齊路遙本年度第一次，見到了自家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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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早就被工作人員以“有事”為由叫了出去——這算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在公演剛剛結束的日子。

然後在小會議室遇上了月城老闆本人。

月城老闆名字叫許月白，公司的名字也是從他和前任合夥人的名字中各取了一個字——隻不過那位合夥人退出太早，以至于齊路遙都沒有認識的機會。

見到齊路遙後，許月白也理所當然地沒有選擇留在節目組的地方談話，而是拉着齊路遙去了樓外的一片沒人的空地。

“好久不見啊，”老闆說，“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可以啊，”齊路遙眨眨眼說，“怎麼三個月不見，您的謎語人功力越發深厚了啊？”

“你知道一般的員工是不會這麼對上司說話的嗎？”

“一般的上司也不會幾個月都不來關心一下自己的員工呀。”齊路遙倒是毫無心理負擔地笑着嗆了一句。

許月白本人雖然比他們大了十多歲，但畢竟還是個懷揣夢想的前偶像行業從業者現兼職娛樂行業創業人，和他們這些下屬倒是完全沒有距離感，而且熱衷互相陰陽怪氣，總之可以說是很熟。

“所以我這不就來關心你了嘛，”許月白也跟着笑着說，“我最近工作有點忙，所以要不要來猜猜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齊路遙一想今天這狀況：“不會是來談出道位吧？”

畢竟沒叫葉文帆，隻叫了自己。

葉文帆目前的人氣可能在決賽圈邊緣，但齊路遙卻是切切實實的所有人氣指标穩定前七——除了沒人看得懂的官方排名。

而且根據慣例，三公結束之後的人氣變化已經不會太激烈了，賽程後期的談判大概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了。

“往後還會有進一步談判的機會，”許月白沒有完全承認也沒有否認，盡心盡力地扮演着謎語人的角色，“我昨天來看了你們的公演，挺好的。”

老闆說挺好那就是覺得相當好的意思，齊路遙根據他的說話習慣開始翻譯。

“——所以我想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許月白話鋒一轉，收起了開玩笑的神色，“在你的想法中，你覺得自己有什麼非出道不可的價值嗎？”

诶？

這算是一個此情此景之下，齊路遙完全意料之外的問題。

倒也不是說老闆和風河來談條件之後還要和自己談條件——雖然他也不知道月城能有什麼用來談條件的籌碼，但齊路遙的情緒閱讀能力告訴他自己，自家不會正常說話的老闆确實是不帶有任何言外之意地在問這個問題。

所以才很讓人意外。

“如果是說現在的我，節目的規則就是人氣至上論，”齊路遙作答，“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在摘星2的最大價值，但是……”

“但是這些不見得能長久。”許月白說出了齊路遙沒說完的話。

其實現在似乎并不是一個合适的讨論“出道後”的時機，畢竟出道位都岌岌可危。但此時此刻，他們确實在進行着這樣的讨論。

或許是因為剛剛老闆真的和風河談了什麼條件，讓自己在這時候就能鎖下來一個出道位，也或許隻是一時興起的聊天，誰知道呢。

“齊路遙，你需要一個标簽，一個讓你具有不可替代的獨特性的标簽，”許月白繼續說，“人設也好作品也好，或者别的什麼，但至少不能是溫柔努力善良正能量那種十個人裡有五個人都有剩下五個人也會裝作有的品行，也不能是什麼初C啊美強慘啊逆天改命之類的聽上去就不太靠譜的節目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