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戰利品彙總。
類似的小紙條還有兩張,均來自于工作組。
一張内容有點難以理解,“向下就是向上”,另一張文字則直白很多。
“快跑——不要被他們追上——”
“我和洛洛哥讨論了一下,”謝忱一邊平攤紙條一邊說,“這會不會是追逐戰的預告?”
這話問得很微妙。
各組之間都有信息差,從紙條内容到“追逐戰”的結論明顯跨度過大——齊路遙選擇先沉默,與他一并沉默的是在場的大多數。
“洛明決同學,”于是緩解此類情況的專家文栩捷開口,“你就這麼推可可出來套話啊?”
洛明決聽完也不反駁,偏了偏頭朝着他笑:“那你說我想套什麼話呢,文栩捷同學?”
“你自己比較清楚,我也不知道你們的線索,”文栩捷也笑,笑完對此避之不答,倒是非常順手拉了外人入場,“我感覺你們這兩條都有點指向不明,要不讓齊路遙先說,我看他比較急,你好好觀察?”
“你就隻會推我出來是吧?”齊路遙白了他一眼,倒是沒繼續擴大彼此間的猜疑和戰場,“……那行,我先分享。”
“有事麻煩隊長嘛,”文栩捷眨眼,“這是你應該做的。”
?
齊路遙欲言又止,決定不與之争辯,直接拿出了他們的線索。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舒卓然複讀一遍小紙條的内容,“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這個劇本還有超自然元素啊?”
“當然有超自然元素,”靳羽回答他,“都有身份卡了。”
“身份卡的存在應該被這麼解讀嗎?”林星源舉手提問。
“說不定身份卡的存在就是這麼解讀,”齊路遙一邊觀察衆人的反應,一邊反問一句,“小文哥哥,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文栩捷說,“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随便試試,在場誰沒有在互相懷疑,”齊路遙笑了笑,說回正題,“這句話肯定是指向世界觀解讀,知道大家都有想法,但是可以先放一放——我倒是覺得這幅畫在當下更重要。”
“你把這堆線叫一幅畫啊?”林星源盯着紙上無規律的線條說,“怪不得隻能互相亂打,你們兩組的線索怎麼都這麼不明所以呢?”
衆人的目光彙集到偵探組身上。
“早知道就該我們組先說了,我們組兩條發現指向都很明确,”舒卓然自然而然接過話,也終止了布滿看不見硝煙的互相試探環節,“在第一個線索點,我們開出了一張局部地圖,順着地圖的指引來到岸邊,發現了一艘船。”
“我大概看了看,應該不是壞的。”文栩捷補充一句。
“嗯,就是這個點,”舒卓然點點頭,攤開局部地圖,并将其和大地圖對應位置進行重合,“至于第二個線索,同樣也是一張紙。”
與齊路遙他們發現的線條不同,這張紙上是一些散亂的方塊,毫無規律。
“看起來指向性不強對吧?”舒卓然站起身,“來吧,看看我上午逛儲物間的成果。”
所有人跟着他一并進了儲物間。
房間不大,fpd沒跟進來,取而代之的是牆上的固定攝像——也暗示這裡确實是線索所在之處。舒卓然将手電光投向角落,目光所及,是一片類似的雜亂方塊,和一把四位密碼鎖。
“我覺得指向的就是這面牆,”舒卓然說,“大家可以看看?”
對這一判斷,所有人都贊成,因此各自開始觀察和比對紙片與牆上的構造。
“我懂了,小紙片四個角的方塊是定位作用,”最先看出結果的是站着遠遠觀察的靳羽,“四個小方塊的組合在牆上以四種方向出現過四次,旋轉小紙片和牆上定位點重合就行。”
齊路遙看了看他指向的方向,在心中默默将圖像組合起來,紙上和牆上的方塊合上——中心呈現的果然是一個完整的數字。
幾個靠近的人紛紛報出自己最近的數字,洛明決按順時針和逆時針試密碼,試到第三次,鎖應聲開啟。
“開了,”洛明決取下鎖,推了推牆,毫無反應,“然後呢?”
“然後換成往外拉呢?”齊路遙提議。
“對哦。”洛明決一邊照做一邊笑起來,“我忘了。”
鎖後是暗門。空間很小,最多容納兩三個人,于是大家退開,讓舒卓然的手電光先進去。
不出所料,這回牆上畫的是一些線條,舒卓然找到對應小紙片相同的一片區域,并發現這一塊的四周并不平整。
“左上角是不是凸出來了一點,”林星源歪着頭看,“是不是能開?”
“我試試。”舒卓然聽從建議——他扳着那片凸出向外拉,一個小櫃子被抽出,放置其中的是一個中等大小的星星擺件。
用途暫時未知。
“好,現在來說今天下午的收獲,”衆人結束情報交流,坐在客廳吃晚飯,齊路遙做總結陳詞,“三張紙,一艘船,一個星星道具,就這些,對吧?”
“還有鑰匙呢。”洛明決補充。
每個物資點附帶一把鑰匙,而文栩捷說他的道具中自帶了鑰匙,補足了缺失的第七把——這件事不出意外又加重了他的嫌疑。
但無論如何,七把鑰匙對應今晚住處是确定的,除小A的房間固定在一樓角落,其他人都随機分配。齊路遙和靳羽占了一樓剩下兩個位置,其餘四人住二層。
錄制并非24小時不間斷進行。雖然手機收了,但洗漱和休息的時間還是得給——畢竟這是荒島解謎,不是荒島生存。錄制前,他們各自準備了兩天份生活用品,也被提前送了過來。
于是策劃組幹脆說7點到10點作為休息時間,大家脫離開劇情環節,進入更像旅行的狀态,也順便錄一些花絮。
而房間裡剛好有不少桌遊牌,他們坐下來挑了挑,一緻同意開了一把Avalon。
“為什麼這裡所有遊戲都是抽陣營的遊戲啊?”玩到中途,林星源提出發現,“很難不說是暗示。”
“甚至暗示到有點刻意,”齊路遙說,“讓我想起之前看一個電影,就是七個人在荒島上玩桌遊,結果桌遊裡的劇情在現實中都發生了。”
“不是你别編故事吓人啊齊路遙,”還在沉思分析的謝忱驟然擡頭,“為什麼要在我們玩這個的時候說啊,顯得抽到紅方的人很可疑好嗎!”
“什麼叫編故事啊,确實看過呢,”齊路遙一邊說一邊繼續笑,“小羽你帶u盤了嗎?還有兩小時,過會給大家放一下呗?”
“真放啊?”靳羽摸出小羽毛形狀的u盤,在衆人眼前晃了晃,“我可以啊,看舒卓然想不想看了。”
“啊?怎麼有我的事?”舒卓然先是一臉茫然,接着突然想起什麼一般,“……你們不會說的是上次拍MV時看的那個電影吧?”
齊路遙看着他笑,不說話。
“什麼啊?”洛明決追問,“你們幾個背着大家做什麼啊?”
“沒有我的事啊,是這兩個神經病,當時半夜三點在房間裡放恐怖片,”舒卓然迅速撇清,“我建議快攔住這個人,别讓他放。”
“恐怖片好啊,”文栩捷一聽這話就出聲了,“小羽你快放,旅遊就适合放恐怖片。”
“對對對,我支持,”林星源舉手同意,“小羽快放。”
“……你們認真的啊?”衆人紛紛附和,舒卓然扭過頭看其他人,神色驚恐,“不是吧?”
話音落下,客廳裡随之爆發出快樂的笑聲。
“如果你想,”齊路遙一邊笑一邊說,“可以是認真的,這不還有兩小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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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終還是沒放。
齊路遙也清楚,有人雖然附和很開心,但真放起來,估計比舒卓然反應大多了——于是調侃一通後,他們就又回到了桌遊場。一直玩到九點,衆人紛紛回房間休息。
“我們11點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