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說說?”
雖然和齊路遙預期中的“情報”完全不是一回事,但這話确實是挑起了他的興趣——愛聽故事是人類的天性。或許世界上真有人對八卦毫無興緻,但這種人大概率并不會出現在娛樂圈從業人員行列中。
“這事就是字面意思,很簡單一個故事,”于是沈疏影開始他言簡意赅的講述,“他們團剛成立的時候還沒像現在這麼不熟,這倆是室友,被要求賣cp,賣着賣着就上頭當真了,去年他們二周年演唱會後,李樾凜就私下給祝海笛表白咯。”
“然後呢?”沒想到這人一點鋪墊都沒有,直接進入正題,于是為了不讓故事會變成沈疏影的獨角戲,齊路遙适時提問。
“然後當然是被拒了——接着祝海笛就從宿舍搬了出去。他帶了這個頭,弧團一個個就都搬出了宿舍,”沈疏影說,“當然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就憑那種互相看不起的狀态,真要一直住集體宿舍也是受罪,能堅持兩年已經很了不起了。”
齊路遙笑了起來,心想幾年隊友能處成這樣也是一種本事。
“不過祝海笛拒絕得對,”沈疏影說着說着話鋒一轉,“李樾凜這個人就很有問題,換成我我也拒絕。”
“……這是一個能随便換成你的假設嗎?”靳羽問了一句。
“我在就事論事,所以這是可以換成任何人的假設,”沈疏影眨眨眼,“剛剛提到這事你們沒聽過很正常,但是李樾凜的瓜總不能也沒聽過吧?”
“聽過是聽過,”齊路遙回答,“但也隻是聽過,我消息來源隻有論壇——你懂吧?”
“小羽呢?”沈疏影點點頭,又問,“你不會也不清楚吧,簡星航沒給你講過?”
“他為什麼……”靳羽似乎是想說“他為什麼要給我講”,但話說到一半就停頓住了,“行吧,沒講過,舞台交給你,你來說。”
“堂堂星世紀出身怎麼也能對這個圈子的趣事如此一無所知,”沈疏影點評一句,然後總算是回到正題,“李樾凜這個人平時私生活可混亂了,從粉絲到同學到藝人再到圈内工作人員,過幾周換一個目标,玩得花裡胡哨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知道為什麼他隊友換女友人盡皆知,但是他的瓜反而隻是流于表面、從無實錘嗎?因為弧團在意唯粉,唯粉也不在意隊友,程绯的偶像和演員身份反正在輿論裡都是自适應調整的,演員和異性談戀愛并不緻命,但李樾凜這些事不花錢壓下去的話,整個弧團搞不好都會一起完的。”
齊路遙對此深感震驚。
于是他腦海中開始回想起一個小時前與李樾凜的見面,但什麼關鍵的漏洞都回想不起來,最終開口提了另一個問題:“所以那誰……也隻是他的一個短暫目标咯?”
“那倒也不是,關鍵就在這裡,”沈疏影一副“good question”的表情,“這種人更換目标向來果斷且毫不留念,但和祝海笛鬧崩之後,他居然還在他們小圈子裡傳了很久祝海笛的謠言,說了不少壞話——失敗的感情可不止這一段,但他就隻對這一段格外在意念念不忘,到目前為止還是誰一提就生氣,不然怎麼說因愛生恨呢?”
“……那聽着确實挺因愛生恨。”齊路遙頓了頓,才說。
“什麼小圈子?”靳羽反而是從中提取了一些細枝末節的元素,“你又知道什麼了?”
沒想到沈疏影的回答卻讓他們又一次深感意外:“……就他們有幾個人的、你可以稱為同類人的小圈子啊——我不是說我經常和他們一起玩的意思,我也是聽邵怡藍講的。”
又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名字。
“所以邵怡藍不僅和你很熟,還會和你分享這些信息,”齊路遙若有所思,“知年哥哥知道嗎,他怎麼看?”
“倒也沒有很熟,你不要給我亂扣污點……然後也别告訴唐知年,”沈疏影擺擺手,光速解釋,“我不是以前混ud粉圈嗎,所以手上可多他的把柄了,有些可能隊友都不知道。我帶着照片視頻去聊一聊他就什麼都告訴我了,就這麼簡單的事。”
“這是明着威脅啊?”齊路遙聽完笑得很愉快,“真有點子啊,小影哥哥,結果你不僅威脅,反手還把消息無償出賣給我們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沈疏影将自己脖子上的那塊懷表扯下來,在他們眼前晃了晃,然後笑起來,語氣有恃無恐,“既然是做過的,那就不能怕被到處傳,都是有證據的事,為什麼不能到處說呢,反正就算我說了,李樾凜也不敢給我發律師函。”
“你快别搖這個表了。”靳羽說,“不然摔了又要到處哭訴。”
“……能不能不提舊事,就你知道,”沈疏影一聽,手上動作驟然停住,又急急忙忙轉換話題,“不過如果預先告訴我要保密的話,我當然不會說的——隻是邵怡藍也沒和我說嘛。”
“那我能預定一個我給你說的小道消息不要外傳嗎?”齊路遙想就此發表評論,結果想了想,好像還真隻有這麼一句話可說。
“可以啊,你說過就永久算數,我從不食言,”沈疏影說着說着就開始笑,“但是你這能有什麼消息,你們隊一群遵紀守法五好青年的,一點大瓜都沒有,我想傳都沒人想聽這些無趣的事。”
“這到底是誇獎還是陰陽怪氣。”靳羽說。
“你希望是什麼就是什麼,”沈疏影繼續笑,“不過或許在另一些人的認知中,李樾凜倒是更像大衆刻闆印象裡搞藝術的人,獨立、疏離、混亂又無序,無論什麼創作都必須扯上反抗、性和情感要素,将自己長期介于一種正常人和精神病的交彙點就能寫出好的作品,這樣的。此外我覺得他們隊的人都不太正常。”
“這是哪來的大衆,”靳羽忍不住開口,“感覺像是說出來破壞藝術生風評的。”
“……那我不也是藝術生,”沈疏影笑得更燦爛了,“至于哪裡來的大衆——從小我身邊的人就這麼說哦,比如洛總他家裡人,我在他們眼中可是帶着自家兒子誤入歧途的壞孩子,這種人設。”
“不過你們隊倒不這樣,你們隊頂多一群熱血主義青年人,”他又補了句,“哦,小文哥哥可能不算,但他是個再好、再合格不過的成年人了。”
好怪的評價。齊路遙心想——但到自己隊友這,他反而不太想追問下去了,他應該知道的事遲早會知道,有些八卦可以分享,另一些信息則不該來自于旁人。
沈疏影也知道。于是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大家又說回了弧團。
“其他人裡,程绯的事情你們也肯定不陌生,除了無縫劇組女友外,這人還和他們影視圈裡的一些資本有密不可分的關聯——所以你能看出來吧,他演技不怎麼樣,但是從小到大資源都挺好的。”
齊路遙想說他看不出來。他對電視劇的圈子關注不多,除了真正大火有國民度的和病毒營銷的,根本不了解什麼資源的好壞。
“此外還有他們隊長,鄒鳴轲這人藏挺深的,實際上16歲就在和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談戀愛,已經談了八年了。”
怎麼還沒完沒了起來了?齊路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