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是誰這麼快就回來壞他的事！？山人皺眉回頭，當看清楚來人時不禁一陣頭疼：又是傑克？這麼倒黴老撞見他？

沙發上王民宇哼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好像要醒過來的樣子。傑克不容分說，拽着他就往外走，力氣大得驚人。山人甚至來不及掙紮，便被繳了刀一路拉到樓梯間。

樓道門在兩人身後哐哐作響，山人奮力掙紮不脫，不由得擡高了嗓門：“你别管我！”

“林山人，你發什麼瘋？”傑克也沒好氣地将他反手甩到牆角。

山人肩膀撞上牆壁，悶哼一聲，一時吃痛無法動彈，傑克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卻站在那裡沒有動。

山人強壓着火氣：“他殺了人，都不用坐牢。這麼快又大搖大擺出來招搖過市，這樣下去，早晚還會有别人遇害！”

“所以你想自己主持公道？”山人張了張嘴想辯解，可傑克隻顧按自己思路往下說，絲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為這種人？你有沒有長腦子？讓一個人消失可以有千百種方法，根本用不着髒自己的手，而且還是這麼拙劣的方法！”傑克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冷。

山人默不作聲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起來：“你以為我要殺他？”

“你不是……”傑克不明白這有什麼可笑的。

“哎，我可是……”山人頓了頓，“我可是守法公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他笑着從口袋裡拿出錄音筆，“我隻是想吓唬他一下，套他說出實話，好送他進監獄。”

“……就這樣？”傑克尴尬地舔了舔嘴唇。

“就這樣。”山人從一時無語的傑克手裡拿回水果刀：“誤會說清楚了，别礙我事！”他撥開擋路的傑克，現在回去繼續計劃應該還來得及。

傑克一手撐在門上，擋住山人去路：“你小子，我說了這麼多，你一句沒聽進去？還打算繼續你那愚蠢的計劃？”

“喂，他殺了人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我的計劃哪裡蠢。”

“愚蠢！你以為威脅得來的口供就能送他進監獄。沈默誠是怎麼幫他打赢官司的，都忘了？就他那颠倒黑白的能耐，你小心被他反告一個脅迫罪！”

山人這會兒不說話了，他心裡也很清楚傑克所說的都是事實。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想為艾米讨回公道？”

“……”

“這個公道我來幫你讨，可以了嗎？”

“你會怎麼做？就像剛才說的那樣，讓他消失？”山人慢慢冷靜下來，一直以來壓在心底那個巨大的疑問又一次浮現在他眼前。傑克究竟是誰，他會不會是心理畫像上的那個人？樁樁件件的疑點如涓涓細流彙聚成大河，讓山人問話時緊緊盯着傑克不由屏住了呼吸。

傑克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在林山人面前他似乎總會不自覺地放松警惕！他砸了砸嘴，話已出口，他也無意隐瞞：“對，隻要你一句話，我會讓他消失！”

聽出傑克這話是當真的，山人一時又沉默不語了。

“怎麼？真事到臨頭又下不了狠心了？”像是早料到他會退縮似的，傑克很有點嘲諷地冷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