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亂來什麼?”
裴泊雪第一反應便是這句,仿佛尹珀秋隻是個叛逆的孩子。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信手抓住匕首的柄,要往外拔。
匕首上帶出一點血花,粉紅色的血,不知當初抹了什麼藥粉。
也不知哪一點激怒了尹珀秋,他快速出手,用常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把匕首抽了出去,順手扔在地上。
血瞬間從裴泊雪腹腔裡流出,灼熱地在地上開起了血花。
裴泊雪痛得差點暈過去,眼前一黑。對方絲毫沒有留守,完全是沖着要他命去的。即使他吸收過法器,恢複了比别人強,也受不了這緻命的一擊。
“看着我。”
尹珀秋的聲音從上方響起,命令式的,帶着以前不曾有的戾氣,令裴泊雪很不舒服,他下意識地偏過頭去。
“看着我啊。”
一陣力量猛地傳來,差點将肌肉骨骼分離撕裂。
“咚”,裴泊雪的身體重重地撞在樹幹上,五髒六腑都要移位。
“嘶……”
嘴裡不停地冒着血花,還沒留神,雙手就被尹珀秋束縛住,帶着舉過頭頂固定。
尹珀秋滿是戾氣的一張臉在看到什麼後又添加了些其他的表情,他伸手在裴泊雪腿上摸了摸,不無遺憾道:
“其實你應該穿緊身衣服,你身體的線條很有張力,藏在寬衣大袖裡太可惜了。”
裴泊雪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寬衣大袖,還總是黑白配,單調死了。這就是隐逸風嗎?我可吃不慣。”
裴泊雪強睜開一絲眼眸,想知道吃不慣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撕拉”一聲,白色長袍的下擺被撕裂開來,不規則的布片鼓了風,像帆一樣飽滿起來,下面的肌肉的線條一覽無餘。
尹珀秋癡望着,咽了下口水。
裴泊雪皮膚比常人要白,但不是像大理石、像雪花那樣純淨的白,而是更有生活氣息的白與嫩。就像半透明的螢石,晶瑩剔透,在燈下看會有紋理的。這紋理,有時疏,有時密,疏的地方可以容納一隻手掌,密的地方就需要兩隻指頭一起掐上去,再擰過去一輪,幫它收束得更緊密。
裴泊雪受不了這種氣氛,他意識到尹珀秋很不對勁,但他确信自己的狀态沒問題,于是用旁觀者清的語氣道:
“先冷靜!你停下來,有什麼事……”
尹珀秋張開口,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模糊的聲音。
“對,交流,有什麼是溝通解決不了的?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唔。”
裴泊雪全身一緊,就像一張被拉滿到極緻的弓,稍微的一個松懈都會洩力,他說不出一個字,隻能通過身體的無意識運動去排解那份多餘的力。
尹珀秋半舔半啃,食欲餍足。他停在左側腰,看着白色瑩玉下若隐若現的紅色蝴蝶,忽然狂性大發,一口含了上去。
“别啊。”
裴泊雪喊得凄厲,身體軟綿綿地要滑下去,尹珀秋一用力,把他雙腕疊在一起釘在樹幹上,硬是讓他站直了三分。
腰部已經滿是痕迹,找不出一處完好的地方。尹珀秋目光逡巡,物色下一處着陸地點,他看了看手指,看了看大腿,看了看胸前。
最後目光停在裴泊雪臉上。
他沒見過還有這樣可愛的臉,難以自持裡偏有幾分克制,前幾秒還忍不住喊出聲,下一刻就能義正嚴詞地宣傳禁欲。
尹珀秋湊上去,舌尖逗弄了下鼻子。
裴泊雪渾身發顫,快速低下頭去。尹珀秋忍不住笑。
“聽我說……”
裴泊雪聲音斷斷續續的,道:“我竟不知何時惹惱了你,需要對我這樣複仇雪恨。”
他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呢。
真是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好孩子呢。
尹珀秋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聲音後,嘲弄道:“是啊,你怎麼會錯呢,畢竟您是尊貴的魔神大人呢。肯定是我這卑鄙的切片錯了啊。”
他笑着笑着就沉下了臉,額頭輕靠在裴泊雪額頭上,擋住了所有陽光。
“我的錯,你說要細水長流,日久生情,是我等不了了,我得吃口快餐趕緊填飽肚子。”
他的神色确實像餓了很久的人看見了事物。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這不假,但你試試去焐熱一塊冰冷的石頭呢?過程虛無又漫長,過程期間又得不到一絲甜頭,天天騙自己快了快了,第二天打開一看,石頭還是石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