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幾秒鐘的輕松，宣朵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已經回到了林見清的家裡，她又離開了貓朵朵的身體。宣朵的骨灰被重新裝進之前那個罐子裡，林見清抱着罐子失魂落魄，貓朵朵在旁邊的地毯上趴着悄無聲息。

宣朵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而貓朵朵替她背了鍋。

宣朵的骨灰對林見清很重要，宣朵還沒有搞懂這個邏輯。她現在憂心另一件事，林見清生了貓朵朵非常非常大的氣。

每天除了定時喂貓糧和水，她和貓朵朵沒有任何互動。全然不複之前的親熱。

她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不再對貓朵朵投入過分熱情，甚至稱得上冷漠。

沒有擁抱，沒有親吻，也沒有單方面的對話。她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世界裡，每天在床上長睡不醒，骨灰盒就擱在床頭櫃上。

宣朵給貓朵朵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法給她解釋是我幹的。”

貓朵朵懶得理她。

向悅來看林見清時她仍守着骨灰盒。

向悅：“你吃飯了嗎？”

林見清好久才應：“嗯。”

向悅皺眉：“林見清，你病了，你需要去看醫生。”

林見清笑了笑：“我自己就是醫生，看什麼醫生？”

向悅：“醫者不自醫，林見清，我認真的，你現在的狀态我一個不懂心理學的人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林見清的表情冷漠下來：“我知道，我好不了了。”

向悅：“隻是一份骨灰而已，你已經都找回來了。”

林見清擡頭看向她，眼神流露出一股壓抑的偏執：“這個罐子裡原來骨灰能裝一半的，現在隻有五分之一那麼多。”

林見清的語氣裡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恨意：“她連骨灰都不肯留給我！”

向悅加重了聲音：“你怪她有什麼用？她能活過來愛你嗎？”

“那個傻逼瞎了眼一樣喜歡夏汀，最後甚至為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去死，我勸過，有用嗎？”

“你也是傻逼，你喜歡她但是不跟她說，你指望那個傻逼自己看出來嗎？”

林見清輕蔑冷笑：“說了又如何，下場還不是一樣？”

向悅：“總好過現在她死了，你連一句告白都說不出口。”

“你拿貓寄托感情，拿骨灰寄托感情，下一步呢？骨灰沒了你要怎麼做？找一個和她相像的替身嗎？”

看見林見清的表情向悅就知道了答案，覺得滑稽一樣地笑出聲：“林見清，你和夏汀有什麼區别？你們都是一等一自私的人，宣朵攤上你們簡直倒黴透頂！”

說完向悅就摔門離去。

宣朵縮在角落驚呆了。

林見清……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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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悅聽聞林見清出國的消息“啊”了一聲：“她又走了啊？”

宣朵不知道說什麼就保持了沉默。

向悅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糾結半天擠出一句：“你不用難過，隻是出國而已，想聯系還能聯系得上的。”

宣朵正在挑蛋羹裡的生姜，聞言頭也沒擡：“我不難過啊。”

向悅想說什麼又沒說，換了個話題：“你還追夏汀嗎？”

宣朵：“追啊。”

向悅：“你……”提了口氣又說，“你最近又怎麼追的給我說說，我準備好生氣了。”

宣朵：“網上追的。”

向悅：“網上追？”

宣朵：“嗯，聊聊天什麼的。”

向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梗了一會兒才說：“雖然夏汀是個沒良心的，但你也是活該的。”

宣朵“嗯”了一聲，手機提示音響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一會兒，打了幾個字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