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的問題出在哪了。】
【她根本沒打算好好活下去。】
【我這麼一會兒就能發現的問題你不至于看不出來。】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就一直放任着?】
過了很久林見清才回複:【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資格。】
【我不希望她在我身邊感到壓力。】
【那樣我就更留不住她了。】
-
宣朵覺得向悅有種魔力,自從上次她“發現”自己後連帶着林見清都有了改變。她還是定期去看心理醫生,有沒有成果宣朵看不出來,但至少狀态穩定了許多,她開始做一些“正常人”會做的事情,比如恢複工作。
宣朵悄悄松了口氣,她一直擔心自己給林見清帶來太大影響,那不是她的本意。
鐘青說的約飯好像隻是提了一句,據林見清所言她們在微|信上甚至沒怎麼聯系,那天之後的第一次聯系還是約遊戲。
宣朵真不明白《卡卡》有什麼好玩的。
高家樂照常興緻高漲,有了之前的經驗他也不再“胡言亂語”,偶爾插兩句嘴鐘青沒回複他就郁悶一會兒,鐘青回複了就特别開心。
身份攤牌之後兩人在聊天窗對話用的都是中文,這下宣朵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看懂了。
宣朵發現林見清和鐘青對話居然是“有來有回”的。不是說林見清和其他人對話就有來無回,而是就宣朵的了解,林見清除了在工作的時候和其他人對話都有一種“生疏感”,或者換個描述方式就是“話題終結者”,連宣朵有時候都接不上她的話。
但她跟鐘青完全不是這樣,至少在遊戲方面。她倆認真得好像在進行某種學術探讨,話語熟稔間甚至會互開玩笑。
上次林見清用的宣朵的号,這次換了回來,鐘青沒有任何不适應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好像自然接受了林見清可以用兩個号玩。
鐘青:【為什麼每次過這個關的時候都要卡一下?】
林見清:【為了保持一緻。】
宣朵被這句冷笑話凍了一激靈。如果不是林見清就坐在她旁邊玩遊戲,她會以為是别人上了她的号。
上身也有可能。
宣朵私戳高家樂:【你覺不覺得她們有點奇怪?】
高家樂:【誰?】
【你說我老婆嗎?】
【那是你不了解。】
【我老婆其實挺活潑的。】
高家樂已經自主把對鐘青的稱呼轉換成已複合格式了,他腦子裡的劇情總是有些虛拟現實的成分,宣朵現在有點認同向悅的話了。
林見清人都走到門口了突然回過頭:“我去上班了。”
宣朵看着她點點頭,想了想又補了句囑咐:“一路順風。”
林見清走後房子裡就隻剩她一個人了,宣朵莫名有點孤獨,很短暫的,然後她打了個激靈把這種感覺抖了下去。
天氣冷了,貓朵朵好眠,經常縮在某個角落睡大覺,鬧不醒的那種,本來是鬧不醒宣朵也得去招惹招惹,但是孫子這個叛徒居然護在貓朵朵身邊叼着她袖子往一邊拉不準她打擾。
宣朵憤憤地自己回了房間。
閑得無聊在床上左翻右翻,宣朵給高家樂發過去一條信息:【你和鐘青什麼時候結的婚?】
五分鐘後高家樂回複:【說來話長。】
這口氣好像早就等着她問了似的。
高家樂講,他對鐘青是一見鐘情,但鐘青一開始是沒看上他的。
很合理,比較實事求是。
高家樂:“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就隻剩下一個字:‘哇’。”
宣朵覺得高家樂的高考語文分數肯定有水分——這個語言水平怎麼考上大學的?
“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人,站在那裡就閃閃發光,讓人根本挪不開眼。當然後來我跟我兄弟們分享,他們說我有點誇張,但他們也确實承認鐘青當時帥到他們了。”
“那個男的一開始吼得超大聲,被她幾句話怼得啞口無言。思路之清晰,邏輯之缜密,語氣之平靜令人折服。”
“我當時就愣在那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都怪我一句話也沒說,導緻她誤會我跟那人是一夥兒的,我跟我兄弟們都被連帶了,後來我花了好長時間在她面前做表現,才抵消她對我惡劣的第一印象。不過她臨走時看我的那一眼,我記到了今天,你知道心髒被擊中是什麼感覺嗎?我當時就感覺自己被擊中了,‘噗呲——’,丘比特之箭從前心穿到了後心。”
宣朵不知道心髒被擊中是什麼感覺,但她挺想拿點什麼擊中高家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