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清空了會兒好似去查日程了,但隻有宣朵知道她是發了會兒呆,然後回複:【3号到6号都有時間,6号之後隻有周末有。】
鐘青:【行,那我到了C城再約你。】
有了盼頭高家樂不再每天恨不得掐着宣朵脖子上号,宣朵的空閑時間多了點。經過這段時間線下線上的學習,她的德文水平也有了一些進步,還偷偷注冊了一個小号自己玩這個遊戲,隻不過每關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有時候卡太久都想放棄了,但白天閑的沒事的時候又拿起來繼續玩。
宣朵學習德文的時候有時候會回憶一些大學的事情。
她大學的時候學習過一點德文,因為并不怎麼認真所以也沒什麼水準,那時候主要是陪林見清上課去的。至于為什麼要陪她上課,宣朵覺得還是自己閑的。
宣朵其實不是一個太有活力的人,她最舒服的狀态是安安靜靜地貓着,但她又不是那麼喜歡一個人的人。
這就構成了矛盾。
有人陪意味着有活動,沒活動就意味着沒人陪。所以宣朵隻在實在受不了一個人的時候才去參與活動,參與一次活動可以頂好久一個人的寂寞。
林見清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她每天的日常就是上課、做實驗、吃飯、睡覺,群體活動可以說很少很少。宣朵貓在她身邊感覺很踏實,林見清不會覺得被她打擾,她在林見清身邊也能安靜地“兩個人”。
德語是順帶學的,宣朵有次在課上睡醒,耳邊嗡嗡的,應該是老師交代大家在自己練習,宣朵離林見清離得近,稍微仔細分辨一下就能聽見林見清的聲音。
林見清念德語的時候聲音很低,但是吐字清晰,宣朵聽了會兒自然是什麼都沒有聽明白,所以問林見清是什麼意思。
林見清說:“我身在九重雲霄,每一朵雲都很安靜;我在氣流中潛行,暮色撫過我的身體;我聽到風的呼聲,是愛你的心在哼鳴。”
宣朵覺得這句話很好聽,讓林見清教她。一直到讨論結束,宣朵也隻勉強記住了第一句話的發音。
後來上課的時候宣朵會跟着聽一聽,雖不至于認真刻苦到做筆記,但也不會在自老師開口說德語就趴下睡覺。
後來宣朵才知道夏汀也選修了這門課,不過和林見清不是一個時間也不是一個老師。後來宣朵忙着去追夏汀沒有再陪林見清上過德語課,有天夏汀拒絕宣朵的邀約理由是要去上德語課,宣朵“哦”了聲也沒有要跟着去一起上的念頭。
總覺得師從兩位對自己的半吊子水平更加不好。
不過宣朵總歸還是記得夏汀學德語這件事,情人節的時候給夏汀送了束花上面插|了寫着德語的卡片,具體什麼内容現在已經記不清了。
向悅還是不死心,隔一兩天就來問問宣朵有沒有想從事的工作。宣朵不勝其煩,給她說自己每天都忙着照顧貓朵朵。
向悅不接受她的借口:“那貓沒你的時候一直活得好好的,現在沒了你也能活。”
宣朵轉着食指上的金屬環,低頭看被自己強行困在懷裡的貓朵朵:“你沒有我不行的對不對?”
貓朵朵現在脾氣很好,不會随便伸爪子撓她了,這時聽到她的話也隻是轉過身背對她,跟不想看到她的臉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宣朵覺得貓朵朵變老了。人很難覺得貓變老,因為貓到了一定年紀外觀幾乎就不會再發生大變化,老的是姿态,比如步履緩慢、氣息低弱之類的,當然也可能純粹就是懶。對比孫子每天的生龍活虎就知道,貓朵朵現在過得跟老佛爺似的。
如果說貓朵朵現在離不開誰,孫子可能排宣朵前面。
宣朵将左手的金屬環換到右手,再從右手換回左手,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又很快補充,“不要給我安排太重要的工作,我做不好的,也不想累。”
向悅不齒:“行呗,正好也不想給你太高的工資。”
宣朵以前的工作是金融行業的公關,工作内容需要經常對接客戶,有時候也需要溝通一些外國客戶擴大基金影響力什麼的。這份工作宣朵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隻是覺得能做。
現在向悅重新給她找工作,讓她随便做份簡曆從人事那過一下場子,這個崗位表面上是從其他崗位裡面分出來的,但其實基本相當于單獨為她開的。工作不可能完全不跟人接觸,宣朵也不想一過去就大張旗鼓地擺明自己是關系戶,所以還是認真參與了三輪面試拿到這份領着“低保”工資幹着助理活兒的工作。
面試時人事問的問題都是常規那些,其中包括原來從事的是什麼工作,現在為什麼想換工作。
這個問題其實有标準答案,無非就是原來的工作不合适,現在想探索新的賽道。但宣朵想了想認真回答:“原來的工作是覺得自己一直有消耗不完的力氣,可以接近自己想要的生活,現在知道生活和那沒關系,選什麼都是一樣的。”
反正也是走個過場,人事早先就被打過招呼,所以并沒有糾結于宣朵形似跑題的回答,接着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下一個問題是:“談一談你做這份工作的長期和短期目标。”
宣朵想了想緩慢地說:“短期内我希望能夠在這個崗位上為公司的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長期内我希望……”宣朵擡起頭沖面試官笑了笑,“和現在一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