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醒了?”
看到她醒來的模樣,五條悟關切地問她:“感覺怎麼樣了?”
冬今慢慢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落在樹葉上的蝴蝶慢慢停擺的兩片翅膀。
她的意識慢慢從回憶和夢境中回到現實裡,放在被子裡手,摸到了柔軟的床鋪,是和自己房間的被褥截然不同的觸感。
但莫名地,這種觸感又格外熟悉,好像是每一天都會接觸到的東西。
冬今問:“小悟,這是哪裡?”
“這裡是我的房間,”五條悟對她說,“你受傷了,你住的房間裡沒有床,睡榻榻米不适合養病,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吧。”
聽到這句話,冬今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以。
她強撐起精神,從床上坐起來,作勢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五條悟連忙摁住她的胳膊,問她:“你要幹什麼?”
“夫人說過,我不能睡你的房間。”
她的臉色不算紅潤,帶着有些氣血偏虛的蒼白之感,聲音也是柔柔弱弱的,聽起來就很讓人心疼。
一直以來,冬今都知道她和五條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哪怕他們擁有最親密的關系,五條家也不會允許一個女傭爬上五條悟的床榻。
然而,現如今,五條悟卻直接摁住了她的肩膀,對她說:“受傷了還管這麼多,我都說了讓你住這裡,你就住。”
冬今拗不過他,也從來沒有拗着他的習慣,于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不過卻在心裡暗想:以後進出他的房間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五條悟抱着她回本家,在本家幾乎所有傭人的注視下,穿過長廊,進入這個房間。
五條悟繼續囑咐她:“這次襲擊你的兩隻咒靈都是特級,而且都不在記錄案中,傑正在審問漏瑚,在事情徹底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出門,免得再發生意外。還有……”
冬今對他停住的話語,表示好奇:“還有?”
五條悟頓了頓,繼續說:“還有,這個月也不用去别館了,我會和母親解釋說,你受傷了。”
“嗯嗯,我知道了,”她一向對五條悟的話言聽計從,“你放心,我最近都不出門了。”
交代完這些事,五條悟仿佛突然松了口氣。
冬今見他這幅表情,于是忍不住問:“小悟,這些事很棘手嗎?那些……咒靈,會不會很難搞?你很累嗎?”
她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蓬松的銀色發絲就像貓咪的背毛一樣漂亮絲滑,後腦那圈被推成闆寸的短發,發根硬硬的,戳在柔軟的手心裡有一種輕微的刺痛感。
“沒關系,因為我是‘最強’。”
她聽到五條悟這樣對她說。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粉色的荷葉邊襯得她的膚色雪白,寬大的袖口讓她的手腕看起來更細了。
修長的手指用一種很輕柔的力道,拂過她的腕骨,有一種暧昧不清的感覺。
他問道:“冬今,你有沒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冬今擡起頭,撞進了那抹如同天空般澄澈的藍色裡。
五條悟的目光是那麼專注,美麗的蒼藍之瞳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好像,在期待着什麼。
冬今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
她眨了眨眼,然後問他:“怎麼了?小悟,你想知道什麼?”
他溫熱幹燥的掌心,緊緊貼着女人手腕上微涼的皮膚。
修長的手指輕輕用力,就将她整個人拉進懷裡。
冬今順勢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以為他是最近處理任務有些累了,像往常一樣找她“充電”。
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小時候哄他睡覺那樣。
五條悟抱着她,寬大的手掌攏着女人細細的腰。
她的身體軟得不可思議,長長的黑發像海藻一樣柔軟順滑,發絲間帶着淡淡的蘭花香。
他擁着她,用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對她說:“冬今,我真的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