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斟酌再三,最終才建議星野冬今将十年後的五條悟換過來。
一來,五條悟的咒力和體術都是最強的,無需擔心現在的他去了十年後的陌生世界,會發生什麼太大的意外;
二來,十年後的五條悟無論發生了什麼變化,夏油傑都相信他還是會一直愛着星野冬今,隻要星野冬今在這裡,十年後的他就不會對現在的世界造成什麼太大的意外。
然而,他思考了一百種可能性,但五條悟偏偏以第一百零一種方式出場。
“傑,為什麼你看起來老了很多,”十八歲的五條悟有些好奇地問他,“發際線好危險,早就說了讓你不要梳這種發型,真的會秃。”
夏油傑:……
夏油傑感覺到自己的血壓正在瘋狂飙升。
他剛想問身旁的星野冬今,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不料五條悟又開口了。
穿着高專制服的帥氣男高,用那雙天空延展般的藍色眼睛打量着面前這個漂亮女人。
他确認自己的記憶裡并不存在這張臉,于是問她:“你是誰?”
夏油傑:?
星野冬今:?
“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星野,”夏油傑越發茫然了,“他現在這個年紀應該認識你才對。而且為什麼是十八歲的悟?說好的三十八歲呢?”
星野冬今想了想,然後解釋道:“那個術式……我是第一次觸發,感覺有些不太熟悉,可能弄反了?”
她有些無奈,看了看夏油傑,又看向那個遠道而來的、十八歲的五條悟,并對他說:“小悟,很抱歉把你卷進十年後的世界,不過,你不認識我嗎?”
聽到這句話,五條悟已經顧不得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了。
“十年後?”他瞬間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然後重複地向兩個人求證,“你們說這裡是十年後?”
夏油傑點頭:“是,這裡是十年後高專。”
年輕的六眼神子扔下一句“開什麼玩笑”,就跑了出去,似乎想要馬上探究這個世界的真相。
星野冬今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地說:“夏油君,他這樣直接沖出去沒問題嗎?”
夏油傑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嚴肅,對她說:“六眼是‘最強’,當然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星野。”
冬今有些好奇地問:“什麼?”
夏油傑:“悟這樣跑出去,無外乎讓所有人都知道,源氏後人在高專裡。”
這樣一來,無論是躲在暗處環伺的未知敵人,還是咒術界的高層,都将對星野冬今勢在必得。
“真是抱歉了,星野,把你卷進這麼危險的事件裡,”夏油傑對她說,“我去叫他回來,然後你帶他回五條家,在咒術失效前,盡量不要聲張。”
事情迫在眉睫,夏油傑也走得匆忙,冬今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了。
她擔心着五條悟,于是自顧自地跟了出來。
當冬今走到教學樓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有着一頭張揚銀發的少年,正把庵歌姬惹得炸毛。
“沒想到十年後的歌姬也很弱。”
“五條你這小子!給我說敬語啊可惡!”
一旁的夏油傑好心制止他的挑釁行為,并勸他:“悟,現在情況比較複雜,你和星野一起回五條家吧,高專裡不太安全。”
然而,十八歲的五條悟對十年後高專中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還沒有探究夠,當然不願意離開。
他一臉不爽地扭過頭,語氣不佳地對夏油傑說:“傑,你真的很啰嗦。為什麼我要跟一個歐巴桑走啊?我才不要回五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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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分鐘後……
五條悟叼着一根棒棒糖,坐在教學樓門前的台階上,包裹在黑色制服褲子裡的長腿橫跨三節台階。
冬今站在他的身邊。
和穿着高專制服的少年相比,這個溫婉漂亮的女人好像來自不同的世界。
以夏油傑為首的高專衆人默默在兩人身後圍觀。
“這個,有沒有草莓味的?”五條悟問她。
聞言,冬今翻了翻黑色的聖羅蘭小皮包,然後對他說:“可惜了,今天隻帶了葡萄味的糖出門,草莓味的在家裡,要回家嗎?”
少年沒有說話。
他擡起頭,用那雙泛着白霧的蒼藍之瞳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淺蔥色的和服,這種清麗素雅的顔色很襯她的氣質,烏黑發間别着一根木蘭形狀的白玉簪子。
很符合五條悟對禦三家中的女人的刻闆印象,但好像又有哪裡不太一樣。
“那就回家吧。”五條悟對她說。
“好,”冬今溫柔地笑了笑,然後說,“回家。”
望着兩人乘車離去的背影,夏油傑終于松了一口氣。
然而,他身邊的衆人卻七嘴八舌地讨論了起來。
“十年前的五條老師是……小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