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你的意思是兇手和被害人發生的言語沖突,所以沖動殺人麼?”李思琪皺着眉不解,畢竟SOI的檔案庫裡,這種心态的連環兇手很罕見,應該說沖動的人很難演變成連環殺人兇手。
面對李思琪的質疑,沈安言表現得很鎮定。
“從兇手對被害人的虐屍行為來看,确實是由溝通引起的。兇手很可能遭到過被害人的辱罵或羞辱,這種負面情緒在他心中長期積累,最終爆發,甚至現在兇手仍每天接收這種負面情緒。”
沈安言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似乎正在腦海中構建一幅兇手的心理畫像。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凝重,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楊飛似乎沒有完全理解沈安言的推理。他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困惑。他的目光在房間裡的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沈安言身上。
“但是這三個人的生活圈沒有交集啊,他們怎麼可能同時辱罵兇手呢?”
楊飛的問題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會議室裡響起了低聲的讨論。有人點頭贊同,有人皺眉思考,整個氛圍變得略微混亂。
就在這時,胡冰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雙手撐在桌面上,顯得異常興奮。她的聲音清晰地穿過嘈雜的讨論聲:“等等,各位!”
她的話語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胡冰語深吸一口氣,她看了一眼沈安言,似乎在尋求認同,然後繼續說道:“也不一定沒有交集!我在想,如果安言提供的方向沒錯的話,兇手會不會是一個服務行業的邊緣人員?比如說,超市收銀員或外賣小哥這種。”
她的話音剛落,會議室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仿佛在腦海中快速檢驗這個假設的可行性。沈安言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對胡冰語微微點頭。王力則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顯然被這個新的思路所吸引。
這個假設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陣陣漣漪。它不僅為案件提供了一個新的角度,也讓整個調查團隊的思路煥然一新。
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更加專注,仿佛看到了破案的希望之光。
正當衆人沉浸在新的思路中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年輕的民警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急切的表情。
“報告王隊,有新的進展!”他的聲音略顯緊張,但清晰有力。
王力立即轉向這位民警,眼神中透露出期待:“說。”
“昨晚發現的女屍身份已經确認了。”民警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是住在江北區的一位按摩小姐,叫李梅,今年25歲。”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閃電劃過會議室,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集中。王力迅速站起身,眼中閃爍着決斷的光芒。
“好,立即行動。”他環視四周,目光落在幾個核心成員身上,“楊飛、胡冰語、沈安言,你們跟我一起去受害人家裡。”
話音剛落,四人就迅速行動起來。楊飛抓起外套,胡冰語快速收起筆記本,沈安言則默默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
他們快步走向警局停車場,王力坐進駕駛座,其他三人迅速上車。引擎轟鳴,警車呼嘯着駛出警局,向城西疾馳而去。
車内空間狹小,楊飛坐在前排,沈安言和胡冰語被安排在後座。
和那女人的距離陡然拉近,讓沈安言感到些許緊張。兩人已經八年沒見,對方比印象中更美了,握手那一瞬間似乎還會心動。
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案件還有沈思妙的突然越獄,這些更加困擾她。
突然,車子猛地轉彎,一個慣性讓胡冰語撲到她的身上。
對方身上的香氣頓時沁入鼻息,手臂似乎抵到了一個特别柔軟的地方,這不禁讓她臉頰微紅,她輕輕扶正胡冰語,表情既溫柔又克制。
“小心些。”
“謝謝。”胡冰語幽冷的回應了一句,似乎帶着些不情願。此刻對方的溫柔,對于她來說就像一種毒藥。
她和沈安言初中就認識了。
那時候,由于兩人不在一個班級,基本沒有交集。不過沈安言成績很好,一直排在她上面,這讓她心裡一直有根刺。
高中時期,兩人意外上了同一所學校,還是同班同學。
她忘了是哪天開始的搭話,聊天很開心,不知不覺兩人就越來越近了,自然而然有了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還有第一次接吻。
她從來沒想過要和父母一起出國,隻要沈安言說一句留下來,自己一定會留下來。
但那一天,沈安言不僅沒有挽留,還主動提了分手……
車子緩緩停下,發出輕微的刹車聲,打斷了胡冰語的思緒。
她從車窗外望去,看到一棟老舊的居民樓,牆面斑駁,顯得有些破敗。
胡冰語緩緩推開車門,跟随王力和沈安言一起下車。他們沿着狹窄的小巷走向受害人李梅的住處。
小巷兩旁堆滿了雜物,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潮濕的黴味。胡冰語皺了皺眉,但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專注于眼前的任務。
穿過小巷後,沒一會兒,幾人來到李梅生前居住的那層。
昏暗的走廊上隻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燈泡在閃爍,隊長王力眉頭緊鎖,擡手敲響了那扇掉漆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