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安言。”
“我知道這八年來,你一定對我有很多怨言,但我喜歡你這件事情從來沒有變過。”沈安言輕輕撫摸胡冰語的臉頰,此刻她隻想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
胡冰語點點頭,眼中閃爍着淚光。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為沈安言包紮傷口。屋内一片靜谧,隻有紗布摩擦的輕微聲響。
……
案件水落石出的一周後,SOI辦公室裡彌漫着一股輕松的氛圍。
王力站在辦公室中央,臉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宣布了結案的決定。李思琪忙碌地整理着案件資料,一摞摞厚重的文件夾在她靈巧的手中井然有序。她小心翼翼地将這些凝聚着整個團隊心血的文件裝進檔案箱,準備送往檔案庫永久保存。
沈安言獨自站在走廊的窗台邊,目光悠遠地望着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層薄紗籠罩。寒風不時從窗戶縫隙鑽進來,帶來絲絲涼意,讓人不禁緊了緊衣領。但沈安言的神情異常專注,仿佛在思考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小沈啊,你在這兒發什麼呆呢?”李思琪抱着一摞文件走過來,看到沈安言獨自站在窗邊,便熱情地打起招呼。她的聲音把沈安言從沉思中驚醒。
沈安言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李思琪懷中的文件上。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說道:“從這些記錄來看,張昊似乎認為自己在執行某種正義。他把自己視為懲惡揚善的英雄,而不是一個冷血的殺手。”
“唉,那些人再怎麼嘴賤,也不至于要殺了對方吧。我真搞不懂這些變态是怎麼想的......”李思琪歎了口氣,搖搖頭,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犯罪行為的不解和厭惡。
沈安言若有所思地繼續分析道:“張昊是個退役特種兵,身心素質肯定優于常人。他的家境雖然不算優渥,但也稱得上小康。名下有兩套市中心的房産,在聯通是正式編制員工,福利待遇不錯。他在聯通已經工作5年了,之前警局的檔案裡也沒有任何類似的襲擊事件......”
她頓了頓,眉頭微皺,“導緻他變成這樣一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唐玉是他的妻子,兩人結婚才半年,還沒有孩子......”
沈安言的話音未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眼睛猛地一亮。她不等李思琪反應過來,就快步朝電梯方向沖去。
“安言,你怎麼了?”電梯門恰巧打開,胡冰語從裡面走出來,差點和匆忙的沈安言撞個滿懷。
“走,我們快去張昊家裡,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證據!”沈安言一把拉住胡冰語的手,語氣急切。
胡冰語被沈安言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但還是跟着她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胡冰語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新線索?”
沈安言點點頭,神情嚴肅:“我總覺得這個案子還有些地方說不通。張昊的行為太過極端了,這不符合犯罪模型的循序漸進規律。雖然張昊是個孤兒,但他的童年并沒有明顯的創傷經曆。作為一名優秀的退役特種兵,他擁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我不認為他會愚蠢到親自在聯通大樓給李梅打辱罵電話。在前兩起案件中,他處理得幹淨利落,沒必要在第三起案件中畫蛇添足......”
電梯門開了,兩人快步走向停車場。胡冰語坐上駕駛座,沈安言則坐在副駕駛上。車子飛快地駛出警局,朝張昊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那你覺得那個電話是誰打的?”胡冰語一邊專注地駕駛,一邊好奇地問道。
沈安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懷疑是唐玉。她很可能早就知道張昊是兇手,那通辱罵電話是她故意留給警方的線索。從我們進入辦公室開始,她就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把焦點往自己身上引。”
“唐玉?那她為什麼不直接報警呢?直接舉報張昊不就行了嗎?”胡冰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冰語,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沈安言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唐玉極有可能才是本次案件的幕後主使,而張昊隻是她的殺人工具。”
“不對啊,”胡冰語更加困惑了,“如果唐玉真是主謀,為什麼要引導警方抓捕張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沈安言解釋道:“唐玉很可能是一個高智商的反社會人格者。根據資料顯示,唐玉有過兩任前夫,這三個丈夫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孤兒,名下都有一定房産,和唐玉的婚姻持續時間都不到一年,而且沒有孩子。我懷疑她利用這些男人的心理弱點來實施她的犯罪計劃。”
沈安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急促,“她可能是一個連環教唆犯,利用這些男人對家庭的渴望和孤獨感來操縱他們。”
胡冰語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得蒼白:“你的意思是,唐玉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很有可能。唐玉的第一任丈夫陳明在他們結婚八個月後意外身亡,死因是從樓頂墜落。第二任丈夫王強則在婚後十個月出了一場車禍,這兩起意外都讓她獲得了巨額理賠,還獲得了對方的全額财産。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天哪,”胡冰語握緊方向盤,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唐玉簡直就是一個冷血的變态!”
“沒錯,而且她很可能已經準備逃跑了。”沈安言急切地說,“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她,否則她可能會再次消失,繼續她的犯罪。”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沈安言和胡冰語的心中都充滿了緊迫感。他們知道,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追捕即将開始,而這可能是阻止一個危險罪犯繼續作惡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