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也不再重複,踢了拖鞋爬上沙發,側身跪在馮知硯的身邊,直接上手上去給馮知硯按摩,涼涼的手按在馮知硯的頭上,讓他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馮知硯模糊不清的視線中隐約看到了阿嬌的身影,發現是這個妹妹而不是馮雨娴,他稍微放松了些,沒有太多防備便合上了疲憊的雙眼。
不遠處的馮雨娴看了這一幕,不再愣愣的站着,不知為何她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一股子強烈的自己的東西在被搶走的感覺襲上心頭,她跑了過來撥開了阿嬌放在馮知硯頭上的手。
“阿嬌,你做什麼,腦袋上的穴位不能随便亂按的,哥哥不舒服我讓錢伯打電話給家庭醫生就好!”累積了一天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她說話的言辭有些激烈。
馮雨娴像護食一樣擋在馮知硯身前,守護着本來應該屬于她的東西。
“雨娴,我以前學過一點點按摩,而且我動作很輕的,不會傷到哥哥的,你看哥哥明明舒服了不少的樣子。”阿嬌故作委屈道。
此刻馮知硯已經閉上了眼睛,神情放松的倚靠在沙發背上,就如阿嬌說的那樣舒服了許多。
但沒多久,喝多了酒的腦袋又有些脹痛,他阖着眼低聲命令道:“阿嬌,繼續按一會兒。”平時清醒的時候,馮知硯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此刻這話确實來的十分恰當和及時,簡直給了馮雨娴會心一擊,她一下好像變成了個小醜一樣,擋在馮知硯和馮阿嬌這對親兄妹之間。
阿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雨娴,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讓我來照顧哥哥,我心裡有數的。”
馮知硯的話讓馮雨娴再也支撐不住的退後了幾步。
于是阿嬌的手又繼續按向了馮知硯的額頭,輕輕地給他按揉起來,兩人一副兄妹和睦親密無間的融洽模樣。
馮雨娴沉默轉身,拎着書包地離開了讓她難受的快要死掉了的客廳。
過了片刻,阿嬌偏頭看向二樓的方向,确定了馮雨娴已經進了房間不會再回來了就放下已經按摩酸了的雙手。
她輕輕揉了揉自己保養的漂漂亮亮的雙手,擡起來對着水晶燈欣賞了一會兒,尤其是自己下定決心的艱難地戒掉啃指甲這個惡習後長出來的透着健康粉色光澤的新指甲,格外好看。
她這雙手可不是幹這些粗活的。
酒醉陷入昏睡的馮知硯自然不知道阿嬌的這一番舉動,隻是沒了額頭上輕柔地按摩後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沒有從昏睡中醒過來。
阿嬌從沙發上下來,穿上軟乎乎的拖鞋拎着書包也要回房間,一會兒回去以後她還有不少事要做呢。
走出兩步她又回頭看了眼衣着單薄昏昏沉沉躺在沙發上的馮知硯,想了想還是踩着拖鞋去另一邊的拿了一條毛毯給他蓋上。
算了,給他蓋上吧,明天還能去邀個功。
折騰了一會兒,阿嬌總算回到了房間。
精油泡澡,擦身潤膚,從頭發到指甲間都保養了一遍才懶洋洋躺倒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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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喧鬧的籃球館裡人滿為患。
球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們滿身熱汗穿梭在籃球場上,看台上坐滿了來看比賽的學生,上面時不時傳來喝彩聲,其中以支持陸程風的聲音最是響亮。
球場上身着藍色八号球衣的陸程風身影如同獵豹般,每一次運球都穩健而有力,穿梭在球場裡動作敏捷而流暢,讓對手難以防備。
賽程已經過半,陸程風這隊的比分領先對方很多。
場上兩個紅衣球員對視一眼,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後半場,場上的紅衣球員開始頻繁地使用身體接觸陸程風和其他幾個藍隊主力球員,李高飛也是被重點接觸的球員之一,在裁判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小腿被對方一個球員狠狠踢了一下。
他眼睛發紅,嘴裡冒出一句髒話,“艹!”又是這招。
紅隊球員用這髒招連赢了好幾分,看台上的觀衆也漸漸看出端倪,傳出噓聲,但對方配合默契,一部分人負責擋住裁判的視線,一部分人使陰招,裁判并沒有判定犯規,比賽仍在繼續當中。
連着幾個隊友被惡意襲擊,陸程風的眼神狠厲,看向對方犯規球員,運球沖向對面球框,比賽已經進行到最為關鍵的時刻,比分牌上的數字緊緊膠着。
對面紅隊一個高壯球員故技重施,假裝與陸程風發生碰撞,卻在不經意間伸出腳來,企圖再制造一次惡意犯規。
然而陸程風仿佛提前預知了這一切,腳步在空中一旋,以一種刁鑽的角度避開了陷阱,不僅沒有跌倒反而順勢将球高高舉起,投出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
場上靜默片刻,然後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熱烈驚呼和掌聲喝彩。
勝負已定。
對面紅隊的人面色難堪,陸程風不屑地看向剛剛對他伸腳的球員,慢慢比出一個中指,然後便轉身看向另一處,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過去。
陸程風額際滿是熱汗,他随手向後一捋,露出挺闊的額頭,稍一偏頭就看見看台前側坐着的人群,果然阿嬌就在其中。
看台上的女生不少已經拿着早已準備好的毛巾和水,走向自己愛慕崇拜的籃球隊隊員,往陸程風這邊來的女生最多,很快他就被女生們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