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臉頰略長,身形威猛高大,他擡頭望了望天色,“這麼晚了,你倆怎麼還沒睡?”
趙虎鼓起腮幫子高擡下颚示意馬漢看對面,幽幽道:“展大哥帶了個叫什麼白糖的貴氣少爺回來,非要住在他的房間裡,惹得展大哥跳腳了一夜。”
王朝面帶微笑,馬漢嘶了一聲,感覺頗為稀奇,“這可是難得啊。”
溫文儒雅的展大哥還有跳腳的一天呀!
張龍從門口進去,順手拍了拍趙虎的腦袋,“虎子,别看了,明兒還要查案呢。”
趙虎砸吧着嘴隻能縮回房裡關上了門,馬漢也進隔壁屋裡歇息去了。
白玉堂倚在展昭的床上,展昭身上的腰帶已經松開許些,來回走了好幾圈,可因為床被白玉堂占着不好安歇。
白玉堂的目光落在展昭半解的衣帶上,裡面那層薄薄的白色亵衣若隐若現,他原本泛笑的雙眸也不由深沉下來。
初夏清風微送,着實是良宵一夜啊。
展昭已經苦口婆心的勸了他好些功夫,如今已口幹舌燥了,可白玉堂還是一副放蕩不羁的樣子靠在他床上,展昭深呼吸了一口,端過桌上的水杯将杯中的涼水仰頭喝得一幹二淨,他重新合上腰間的衣裳開門準備往外走,“算了,展某不跟你計較,去哪裡不是睡。”曾經的破檐縫瓦之下他不也安過身嘛。
見展昭要走,白玉堂自然心急起來,動作之迅速連輕功卓越的展昭也沒料到,他來到展昭身邊,一把抓住了展昭的手腕,入手的肌膚很滑也細,白玉堂實在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能揮動上古寶劍巨阙。
展昭回頭看着白玉堂,掙了一下,将手腕從他掌心裡抽開,“白玉堂,你又想怎樣?你不休息,展某還要休息呢。”
白玉堂張了張嘴,看着展昭眼底浮現的幾絲青印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感覺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團棉花,無力無助。
“你别當真啊。”白玉堂将展昭拉回房間,自己則往門外走,“五爺還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為了能讓展昭今夜休息好,白玉堂還是打算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他走出去之後還貼心的給展昭關上房門。
屋子裡頓時就空落安靜下來,展昭歎了口氣,頹廢的坐在床邊,剛剛脫掉外袍正準備躺下,白玉堂突然在門口悠悠喊了一句:“貓兒,五爺就在隔壁,若是你怕黑,就來找我。”
展昭咬牙,眉頭上青筋微顯,卻隻能作罷。
對面兩間屋子裡的四人正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到白玉堂這麼一喊,紛紛驚醒了過來。
趙虎瞧着旁邊塌上的張龍,笑道:“原來展大哥怕黑啊!”
張龍無語,就這個傻子好騙!
白玉堂回到隔壁漆黑的屋子裡,心情有些落寞,他點燃燭台上那一小半截的紅燭,微弱的光暈充斥了整個屋子,他眼眸微動,眯眼看着蜷縮在圓桌之下慵懶的大白貓。
這隻貓怎麼會在這裡?白玉堂忽然不太敢确定,他慢慢走近,想看看這隻貓是不是他陷空島上的那一隻小白貓。
小白貓搖着小尾巴,忽然四肢着地站起身來,它明明喵喵了幾聲,可傳進白玉堂耳朵裡卻變成了一個人在說話,而且還是一道極其悅耳甜美的女聲。
“五爺,你不認識我了嗎?”它搖着尾巴走到白玉堂的腳邊。
“什麼人!”白玉堂揉了揉耳朵,又朝窗外看了幾眼,這開封府有包大人坐鎮不會還鬧女鬼吧?
“五爺,是我呀,我在這裡!”伴随着傳入他耳朵裡的聲音,小白貓伸出爪子不斷撓着白玉堂腳上的白鹿皮靴。
白玉堂低下頭,雙瞳微縮,若不是他極力控制住,差點把這隻貓一腳踹出窗外。他退了半步,緩緩蹲下身子瞧着地上的雪白小團子:“你會說人話?你也成精了?不對……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