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擡眼瞅着白玉堂來了興緻一臉好奇的模樣,毫無察覺的蹙了蹙眉頭。
呵,某人幾天前還自說自話,說自己癡情,就不知這癡情何時喂了狗。
白五爺還沒發現展南俠撇起的嘴角,就聽王朝道:“自然是當今寵冠六宮的龐貴妃了。”
白玉堂覺得王朝說起事來挺有說書先生的影子,他點着頭,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又擡臉緊緊盯着王朝,瞪大了眼睛:“她已經是貴妃了?”
王朝被白玉堂突然瞪大的鳳眸吓了一跳,小聲補充道:“龐妃生下一女得到晉封,如今萬甯公主都快一歲了,早就是貴妃了。”若是别的事情王朝肯定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可對方是龐太師,經常跟包大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再加上又是當朝寵臣,自然要把他的底細莫得一清二楚。
白玉堂低下腦袋,陷入了深思……變了,他盜三寶後來到開封府,不僅多出個采花大盜的案子,就連發生在龐妃身上的事情也變了。
上一世,雖然龐妃也是因為生了萬甯公主晉封成貴妃,可這一世,時間完全對不上,竟然足足提前了幾年!
如今龐統應該還未回開封,他和公孫先生還沒見過面,而龐妃産女是在龐統卯足勁追求了公孫先生兩年之後,兩人正式确定關系後發生的事情。
王朝遞給展昭一個不解的眼神,展昭眨眼對着王朝搖了搖頭。
雖然展昭不明白白玉堂突然沉默下來的原因,但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徐青嘉被轉移到徐府另一處靜谧的院落裡休養,可她這幾日無論白天黑夜都精神惶恐,有時高聲尖叫,時而冷汗漣漣,這會還是丫鬟剛剛喂她喝了一副摻了其他東西的雞湯,才安靜下來陷入睡眠。
他們沒打算去刺激徐青嘉,于是王朝領着展昭和白玉堂進了雲兮院,也就是采花賊出現過的案發現場,徐青嘉之前住的院子。
徐府很大,一路假山流水,亭台樓閣,目不接暇,而雲兮院裡的布置更是精巧細緻,可無論當下環境多麼的美好無暇,幾人都沒有心思去欣賞觀看。
王朝擡步上了走廊,将徐青嘉的房門打開,一邊對身後的兩人道:“之前我帶人把周圍的環境都看了一遍,除了發現兩個腳印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白玉堂瞅着他:“怎麼之前不說?過了好幾天了,腳印現在肯定沒有了。”
“我找人臨摹了下來,早就交給包大人了。”王朝摸了摸鼻尖,轉過身來:“腳印是正常男子的大小,所以我猜測會不會就是那個采花賊留下的?”
采花賊是在夜間接二連三的犯案,想必膽子肥的狠,狂妄自大,留下腳印不做處理再正常不過。
展昭轉身進了房間,屋内陳設淩亂,徐青嘉曾做過激烈的掙紮 ,展昭走了一圈,在屋内的胡桃木長矮木幾前緩緩蹲下來,矮木幾的一個角落處呈現處發黑的血迹。
王朝走過來,垂目看了一眼,道:“徐小姐就是撞在這裡陷入昏迷,才逃過性命。”
展昭微微點頭,複又起身,想着那兩個臨摹下來的腳印該是關于采花賊的唯一線索。他擡眉看了屋外兩眼,白玉堂背對着大門,不知道還在揣摩些什麼。
展昭收回視線問王朝:“在其他三位遇害者家裡可有發現什麼?”
“一無所獲。”王朝搖頭,想了想後又道:“犯案者應該輕功不錯,不然怎會在深宅大院裡來去自如還不被發現。”
展昭擰起了眉頭,白玉堂忽然轉過身來:“貓兒,我想他就在開封沒有離開,應該還會繼續犯案!”
展昭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他示意王朝留在這裡等公孫先生,然後帶着白玉堂回府衙看在現場臨摹下來的腳印去了。
于是兩人又趕回府衙找到包大人,包拯聽了展昭的話一本正經的道:“王朝的确送來兩個腳印的畫像。”
他在書案桌上的書冊裡抽出兩張紙轉過來,手指點在其中一處地方示意展昭和白玉堂看:“你們看這鞋底圖案可與尋常不同?”
展昭瞧了眼,頗覺得有些奇怪,道:“怎麼有一對蝴蝶的圖案。”
白玉堂鳳眼微眯,在看清楚畫上的圖案時眸中暗暗掠過一道冷光,闆着的面頰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冷意。
這不是花蝴蝶花沖的标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