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熟悉的聲音,等展昭看清楚白玉堂的臉,頓時就放松了警惕,連帶着眉眼處都漸漸泛起了柔和溫軟的笑意,原本已經握緊巨阙的手也緩緩松開垂在了身旁。
兩人挨得緊,白玉堂攬着展昭腰身的手不知是忘記了還是此刻舍不得松開,他對上展昭明亮的眼眸,突然玩心大起,一把扯下還蒙在他臉上的黑面巾。
白玉堂這會心情好得很,輕輕挑着眉笑道:“貓兒,你這樣不悶?”
“你……”看着白玉堂潔白無瑕的臉龐,還有令他熟悉的眉眼,展昭此刻似乎也忽略掉了還停留在他腰上的觸感。
腦海中旖旎蹁跹,展昭努力将目光落在白玉堂身後那片蒼茫寒涼的夜色中,不由沉下聲問:“你怎麼被發現了?”
白玉堂微微偏着頭,疑惑間透着如沐春風到笑意,借此又靠近了展昭幾分,不解道:“不是你被人發現了嗎?”
展昭抿抿唇,卻是被白玉堂這抹如氤氲月華渲染的笑容懾到了雙眸,他忍不住錯開了目光,想将白玉堂推開卻感覺對方甚至用上了内力不想讓他亂動,展昭隻得咬着牙道:“我才剛來!”
白玉堂頓時不說話了,側了側頭凝眸暗想:難道除了自己和貓兒,還有其他人夜探尚書府?
而此時高義德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前,他伸出的手微微凝滞,突然一把推開了書房的大門。此刻除了他承受着寒風行來漸漸有些粗重的呼吸,房内再沒有其他動靜,一眼看去,隻見窗旁月色朦胧,隐隐能瞧清楚房内書架的輪廓。
高義德直徑走到了書案前,打開了暗格看了眼,發現記錄冊還在,這才松了口氣。
他略微沉思了會,大概是覺得經常放這地方不安全,于是拿着換了個地方,壓在了靠近書案桌腳的地毯之下,又移來原本放在窗戶旁的常青藤盆栽壓住。
高義德一番打量完,發現并無不妥這才攏緊了衣裳離開。
四周的寒風無處可去,循着空隙全湧進了書房之後這個與院牆相靠近的窄窄的空道裡。
牆角下一排排的墨竹被月影籠罩,透出烏青之色,依舊挺拔堅韌。
白玉堂的發絲随風揚起,絲絲縷縷的飄過肩膀,甚至有幾根調皮的接觸到展昭的鼻翼
白玉堂還攬着展昭,突然清晰的感受到面前這人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展昭擡手搔了搔鼻尖,拼命忍着想打噴嚏的感覺,被月光照亮的臉上,神情顯得有些難受,還浮現出幾分……隐忍。
白玉堂眯着美目緊緊盯着他看。
展昭張了張色澤潤亮的嘴唇,整張臉看上紅潤明豔,還來不及釋放想打出來的噴嚏,白玉堂突然靠近用他的吻堵住了展昭微微張開了雙唇。
這個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讓展昭猝不及防,整顆心都吓得不敢亂跳了!
展昭雙瞳微散,可清楚地意識到了白玉堂與他之間這是做了什麼,他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方才那忍不住想打噴嚏的感覺被這麼一吓竟然憋回去了!
白玉堂閉着眼,保持着現在吻着展昭的動作也不敢動,他怕一動,就會忍不住伸出舌頭闖入心愛之人的口腔,邀他一起共舞。
“老爺,沒有賊人,二夫人說是小公子夢靥說夢話了。”府邸的管家匆匆來報,他們尋遍了整座宅子,的确也沒發現可疑的人。
記錄冊還在,書房内也沒有發現賊人闖入的痕迹,高義德心想大概是誤會一場,加上皇帝交予開封府嚴查科舉舞弊一案讓他憂思過慮了。
高義德關上書房的大門後讓管家離開,摟着胡承梅回房歇息去了。
院外的腳步聲漸遠,燈火通透的的尚書府漸漸熄了燈,又恢複了沉靜,隻有寒風還呼嘯着。
展昭眨着雙眼,敏銳的聽到這些動靜漸漸散去,單手反後一把擒住白玉堂還停留在他腰身上的手腕子,與此同時,張嘴一口咬在白玉堂的下嘴唇上。
“嘶……”疼意讓白五爺從這美好的沉醉中醒過來。
展昭驚慌失措的将他用勁推開,白玉堂的後背猝不及防地蹭到了書房的紅牆上。
展昭很用力,絲毫沒有口下留情,他感覺到自己嘴裡這會還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嘴上疼,後背也疼,白玉堂靠着牆撫着下嘴唇的傷口,故意做出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
他盯着展昭看,嗓音都透着讓人聽着難受的鼻音:“貓兒,你這麼狠心。”
展昭一張臉,帶着脖頸和耳尖都紅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玉堂,這人這副模樣,難不成竟還感覺到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