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于未黎一直不說話,夏希言頓時有些不忍心,他思來想去,隻能開口說道:“困嗎?要不回酒店睡一覺再背稿子?”
“不困。”于未黎轉而低下頭,“買個飯就去酒店對稿吧。”
夏希言印象中的于未黎,永遠是樂樂呵呵,意氣風發的樣子,即便怎麼會因為這點事撚成這副德行,還是想他師父了?
也許于未黎并沒有表面上那麼樂觀。
一路上倆人全都拉不下臉說話,于未黎不再哄夏希言,夏希言也對于未黎呈現公事公辦的态度,不再抱有什麼虛無的期待,似乎他們之間形成一股“無需開口”的獨有默契。
一回到酒店,于未黎便開始琢磨夏希言寫得相聲稿,原本以為這份稿子也就那意思,但于未黎竟然在稿子中看出幾分熟悉的味道。
以前隻有他迎合稿子的份,但夏希言這次改編的《論捧逗》,倒是把逗哏的地位擡高,捧哏地位放低,甚至還特意靠上于未黎以前将對口時的風格。
這篇稿子簡直就是為了他量身定做的一樣,與付老先生生前給于未黎改的稿子透出一樣的味道。
夏希言見于未黎難得認真看稿皺眉,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哪裡的逗哏台詞寫錯,他趕緊坐到于未黎身邊詢問道:“哪裡你說不慣,我現在還能改。”
豈料這話直接問進于未黎心坎,恰巧此時的夏希言正用一種認真的眼神正視着自己,這直接徹底擊垮于未黎看似樂觀灑脫,實則脆弱不堪的外殼。
他立即把手機丢在一邊,一個使勁就把毫無防備的夏希言摟進懷中,隻見于未黎眼眶通紅地靠在夏希言肩上,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一下直接把夏希言吓僵住,他根本沒想到于未黎已經猜出他内心的小九九,他想趕忙給于未黎推開,哪知肩膀上的一陣潮濕感,讓他的胳膊不得動彈,隻得半僵在于未黎胳膊上。
“真的,謝謝您,現在除了盼姐,還沒人對我這麼好過。”于未黎喉嚨好像被黏住,隻是默默哽咽道,“你是看我師父剛開始帶我上台說相聲時的内容寫的吧。”
見被對方點破,夏希言罕見得紅了臉頰,但還是嘴硬道:“這不是應該的嗎?我覺得你這麼說比較實在才照着視頻寫的,别以為是為了你考慮.......”
“天塌了都有你這張嘴頂着。”于未黎無語道,他的雙臂不覺将夏希言抱得再緊些,“隻要您還這麼真心待我,我就一定還會真心待您,哪怕比賽之後分開,學長你這朋友,我也交了!”
“......如果隻是交朋友,你就先放開我。”夏希言見縫插針,趕緊将于未黎推開,“不知道得還以為搞男同呢。”
“我反正不反感這個。”于未黎無所謂道,感動之餘他甚至有些想笑,他又湊到夏希言身邊拍拍他的後背,“别怕,你即便以後搞男的,哥也支持你。”
夏希言恨不得将于未黎直接打死在床上,做人怎麼可以這麼冒昧:“一邊去,我喜歡女的。”
“官人,您不認識奴家了嗎?”于未黎又轉換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假裝從口袋裡掏出手絹,默默抹去眼角邊上的淚水,“明明昨晚還叫人家小甜甜來着!”
“胡扯。”夏希言直接翻個白眼,“明天上台你最好也這麼演,不然我直接讓你連本帶利還我錢。”
于未黎接着耍賴道:“别介啊!咱倆現在是搭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債就是你的債!人家夫妻都不分彼此,你跟我分啥??”
夏希言直接用十足十的力氣拍打于未黎的後腦勺,就差直接一腳踢到百貨大樓了:“跟你分手,倒黴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