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域沖出了村外。
濃霧漸漸聚集,耳邊傳來陣陣模糊的歌謠聲。
他看着面前出現的頭顱,伸手抓住了它。
等再睜眼時,耳邊傳來技術佬的驚呼:“你别過去,有蛇!是被蛇吃掉的!”
果然回來了。
楚域當即捋起衣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勒痕。
不多不少,正好恢複成了兩圈。
他松了口氣,看來暫時不會死了。正要離開茅草屋時,無意間掃視的一眼,卻讓他不由停下了腳步。
隻見簡易搭建的草屋内,兩具男性屍體躺在地上,胸口洞開,周圍都是鮮血。
怎麼死了兩個人?
跟之前的回溯不一樣。
楚域雙眉微蹙,低頭看向身上的玄色長衫。胸口處,一朵紅色雙瓣花,尤為醒目的綻放着。
李淮準也發覺出了異常,不解的蹙了蹙眉。
這時,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就說這村子邪門,肯定是村裡人幹的。”
隻見一位身着旗袍的窈窕熟女,柳眉微蹙,面色不安的看向草屋外圍觀瞧熱鬧的人群。
“不是哦,”李淮準盡管面露狐疑,但還是盡職盡責的走了過去,推動流程,“心髒沒有了,被人為掏走的。”
“你說什麼?心髒沒了?”這個回答叫人始料未及,民國姐姐不由睜大了一雙杏眼,手中的珍珠包都差點拿不穩,繼而警惕的看着屋内,“……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黑市醫生的眸中,添了幾分漠不關心的笑意:“可能吧。”
民國姐姐愈發大驚失色,戰戰兢兢的看着屋内其餘幾人:“各位,我無意争鬥,不管是誰動的手,都不要波及我。我隻是路過,就想安靜的過關。”
小胖子站在楚域身後,聽到屋内的室友是被自己人殺害後,小眼睛睜得滾圓,也附和道:“對,不要算上我。”
多出來的那名死者,是之前接觸過的古代将軍。
按理來說,他的身手應該不錯,然而死前卻沒有任何打鬥的情況,似乎被一擊斃命。
李淮準檢查了一番後,道:“這兩個人應該都死于一人之手。”
黑-幫老大聽到這句話後,從兜裡摸出一支雪茄點上,深沉的望着屋内的其他室友。
楚域留意到他的舉動,面色冷靜的問屋内人:“是否有人失蹤?”
“确實少了一個,”民國姐姐也從包裡取了一根細煙,有點崩潰的嘬了一口後,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人數不齊。”楚域随口道了一句,“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死的?”
技術佬回想了一下,一五一十回答:“昨晚你們兩個人出去以後,所有人吃完晚飯就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竟是一夜睡到天亮,完全沒有醒。直到第二天睜眼才發現兩位室友死了……哦對了,我在屍體邊上看到過毒蛇,所以才叫你們當心點。”
民國姐姐聽到這裡,也點了點頭:“我昨晚也是,睡得很沉,一夜都沒醒。還有他說的蛇,我好像也瞧見了,不止一條,吓人的很。”
所有人都一夜未醒,便有些古怪了。
應該不是飯菜裡動的手腳,否則他和李七也吃了,應該一道昏睡。
所以,楚域更傾向于昨夜剩下的六名室友中,有人使用了外挂。
他看着屋中其餘三人,心裡有了答案。
殺人者還留在此處,而且剛剛這個人自己露出了馬腳。
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個人得到了心髒後,卻沒有急着通關,反而留在這裡演些拙劣而蹩腳的戲碼?
難道他的目标,是這裡所有的室友?
“李壞壞,你帶李七先離開。”楚域推了一把李淮準後,看向屋中的殺人者。
誰知,黑市醫生将小胖子丢出門外後,和他站在了一起:“怎麼,又想一個人逞英雄?”
他言語裡帶了幾分質問,大有與他同進退之意,聽得楚域一陣心虛。
三千歲老人眨了眨眼,努力恢複了平靜的神色後,冷冷的望着技術佬。
他切入正題,直接問道:“人是你殺的吧?”
這一句話非常突兀。
不僅是技術佬,其他人也都懵了:“什麼意思?”
楚域加重了語氣,指着地上的屍體:“他們的心髒,就是你動的手。”
現在回想,技術佬攔着楚域,隻是怕心髒被挖之事露餡而已。
當時衆人因為畏懼毒蛇,還沒有查驗過屍體,他卻能口口聲聲的說出“被蛇吃掉的”。
試問,如果不是殺人掏心者,他又從哪裡知道心髒已經沒了?
技術佬神色詫異,粗短的眉毛亂飛,顯得十分委屈:“無憑無據的,你怎麼能随便血口噴人?”
楚域見他還在演,冷笑了一聲:“要證據是麼?”
話音方落,已經一招擊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