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逃?”李經綸不屑道。
“下手這麼重啊兄弟?”秦華擦着嘴角的血,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這是你欺負我同伴應受的。”
秦華往蘇向晴瞟了一眼,自知确實惹了不該惹的人,讪讪道:“那你打也打了,現在大家也都相安無事,我可以離開了吧?”
“你先問問她。”
李經綸側眼看向蘇向晴,蘇向晴卻不願接這燙手的山芋,皺眉瞪了李經綸一眼,随即說道:“那你自己的同伴怎麼說?”
她往右邊挑了一眼,分明是指躺在一旁已經奄奄一息的王儉。
王儉原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如今卻落得個任人宰割的下場。
“這……”秦華掙紮着坐起來:“他……要不我順帶他一起去醫院吧。”
錢運聽言沒好氣兒地說:“你該不會是想順帶他去見閻王吧?”
“怎麼會呢,我哪能是那樣的人,剛才我是怕極了,害怕那蟲子上身才……,才做了些沒理智的糊塗事,如今蟲子都走了,你們又不為難我,我還做那缺德事幹什麼?”
李經綸立刻回道:“那你為何要殺張興?”
“啊?我殺張興……”秦華一時語塞,頓了頓,接着說道:“張興和我們走散了,我根本都不知道他身在哪裡,哪裡會殺他?”
“你少胡說,張興的屍體我們都瞧見了,他中了一槍,估計就是從你這把手槍裡射出來的。”
“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什麼。”秦華别過頭去。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認栽?秦華心裡仍不死心。
“哼,那送你去警察局看你老不老實咯。”錢運走到秦華跟前,他心裡盤算着,倒是也想像李經綸那樣狠狠踹這個秦華一腳,隻因這人道貌岸然,心如蛇蠍,實在是……欠揍。
正想着,秦華卻跳起來,還使出全身力氣來了一招反向擒拿手,意圖挾持錢運。
錢運正愁自己那些想法找不到正當的實施途徑,索性就了他的攻勢,雙手被反擒後全力往後一翻,直接将秦華壓在身下當成了人肉沙發墊,疼得秦華哇哇大叫。
錢運得意一笑:“你丫當小爺我好欺負啊?”
秦華這回真認了栽,連忙求饒,直言張興惹上了蟲子,他是為了給張興一個痛快才開的槍。
幾人也知秦華口中的話真真假假不可信,索性先按李經綸說的,用登山繩将他綁了起來,扔在了王儉身旁。
李經綸與蘇向晴并沒有急忙離開這木室,他們走近了些,去看石門上的壁畫。
這壁畫刻在石門内側,他們原本從外面推門而入,并未注意到這畫的存在,正是由于剛才石門關閉,他們才得以發現這畫的内容。
畫上描繪的似乎是祭司正在進行的最後一個祭祀步驟,祭司的手臂滴落鮮血在石台的血玉之上,血玉發出一束光柱直通天庭。
其餘的人和牲畜則恭敬的跪拜在木室之外。
“蘇老闆,這不就是你剛剛做的事嗎?”錢運驚呼。
“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做的這個事兒。”蘇向晴這才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些蟲子和刺猱一樣都是這祭壇的守護者。”
“哦?”
“它們反對外來人進入這片森林,也同樣攻擊闖入木室的無關人員。但當祭祀儀式啟動時,它們就會恭敬地退出。”
阿巧便問道:“剛才祭祀儀式啟動了?會發生什麼?”
蘇向晴搖了搖頭,她并不知道。
李經綸默默聽着蘇向晴說的話,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疑問:任何人的血都能啟動祭祀儀式的嗎?
回想起白天的時候,蘇向晴與阿巧同時遭到了刺猱的追擊,眼看着就要成為刺猱的口中餐了,刺猱卻突然停止了攻勢。
為什麼?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是阿巧手中鐵盒裡的氣味起了作用卻忽略了蘇向晴防禦的姿勢。可那時她的手臂分明摔傷流出了血,她将手臂護住頭頂,刺猱沖上前來的時候,難保不是因為她的血才讓刺猱停下攻勢的。
李經綸想得出了神,他在想,蘇向晴與這裡的先民是不是有什麼聯系?
還是錢運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讓他回過神來。
大家已經準備離開這裡了。
錢運伸手拿走了石台上的血玉,他将玉靠近火光又仔細看了看,隻覺得這玉再普通不過,由于玉身上深深淺淺的紋路,玉本身也算不上通透,更加不是剛才那副出神入化的驚人模樣。
他心裡冒出來個念頭:這玉到底能值多少錢?
李經綸像是看出來他的心思:“這東西也得交給文物局,你就别惦記了。”
錢運倒是看得開:“知道知道,這山裡的東西我可不敢碰,怕惹了一身騷不止,小命還被搞丢了勒。”
随即,錢運将王儉扛在背上,李經綸則押上秦華,幾人前後出了這建木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