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半,他打着手電筒,像做賊似的呆在他哥未婚妻的房間。
犯錯的警鈴在蔣殊腦中狂響,越軌的危險感刺激着他的心髒。蔣殊渾身寒毛直立,肺腑深處升騰起一股五内俱焚的焦躁感來。
江夏花覺得今夜的蔣殊比之前更接近前世,不由得往後躲了躲,客氣又膽怯地小聲問:“我,我是不是打擾你了……要,要不,明天再看?”
她帶着點懼意的語氣,成功點燃了蔣殊梗在心頭的邪火。
他啪地合上筆記,連名帶姓地喊她的名字:“我對你做過什麼壞事嗎?”
江夏花懵:“……啥?”
蔣殊耐心換了種更直白的表達:“我有欺負過你嗎?”
江夏花又往後縮了縮:“沒……沒有吧……”
蔣殊哈一聲,目光危險:“原來我沒有欺負過你!我還以為你這麼怕我,是我怎麼着你了!”
江夏花不知所措,隻好無辜地睜大一雙媚眼,沉默着不說話。
蔣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怕我哥,也不怕那個姓宋的。就跟我連句話都不敢說?”
“我是長了個牛頭,還是長了張馬面,能把你吓成這個樣子?”
江夏花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蔣殊上一秒還在看筆記,下一秒突然就開始質問她。
她讷讷半天,憋出一句“對不起……”
更顯得是在畏懼他了。
蔣殊氣極,鋒銳的鳳眼反倒像風雨欲來的天空,徹底黑沉了下來。
比起他哥,他對江夏花應該還更上心些。她去人大,他放心不下還特意跟去。
她不怕他哥也就罷了,對旁的男人也是友好自然。憑什麼隻對他——
一副兢兢戰戰、恨不得躲八百丈遠的模樣?
蔣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惱火,他強行讓理智壓過情緒,翻開江夏花的筆記本,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全部内容。
好似剛才的質問從沒發生過。
“我看你基礎情況已經摸得差不多了,最好去查清楚個體工商戶管理政策。”
江夏花眼睛歘地亮起來,她身體前傾,認真問:“管理政策得去哪兒查?我問了好多小攤老闆,他們自己也說不清。”
“問小攤販當然不行,你得去問工商行政管理局。”
江夏花面對蔣殊溫吞優柔,能把他氣出三升血,輪到賺錢卻比誰都積極果斷。
隔天,江夏花就找上工商行政局,敲開了政府機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