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應天月叫了三清谷的人到堂屋一起研究給越溪她們的防身武器。
“阿鎮也要參加?”
“比試不參加,如果第二場需要出沐家莊,阿鎮必須跟着我們。”趙烨西解釋道。
“也對。”
應天月捏着下巴打量着阿鎮,想到這小子曾經對自己動過手,想想那狠厲勁……
幸好他比試不參加。
應天月将沐瑤帶來的消息如實告知,趙烨西陷入思緒。
良久,他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通擺放後,指着其中一隻說道,“先鋒台在沐家莊靠近暮林的位置,地方足夠比試,但無法進行其他。”
随後他又指着另外兩隻茶杯,“暮林和沐家莊主院,離先鋒台的距離幾近相同,若是第二場比試在沐家莊,似乎談不上危險,但沐小姐出言讓大家不必擔心有危險……”
趙烨西指了指代替暮林的茶杯嗎,“我們,似乎要出沐家莊。”
“瘋了吧。”應天月暗罵一聲。
應子默和應洛羽全程聽着,沒有出聲。
趙烨西将茶杯放回原位,“隻是猜測而已,不過沐家莊常年進暮林查探,想必對裡面的情況了如指掌。”
“趙公子說的有幾分道理。”應子默說道,“換個思路,如果這次能進暮林,對于其他門派也不失一個探索的機會。”
“正是。”趙烨西附和道。
“那便帶上這個。”應天月往桌上放了一個搖鈴,和清妖鈴外觀相似,但多了兩個小角。
她故意賣關子,“解釋太麻煩,待我示範給大家看看。”
這時應洛羽突然起身。
“越溪,你随我來。”
衆人包括正在角落整理茶具的越溪都是一臉詫異。
“我有些不舒服。”應洛羽聲音細若遊絲。
越溪見他确實臉色難看,以為是癔症發作,丢下手中的事情急忙上前攙扶。
剛離開衆人的視線,越溪還沒來得及問清狀況,被應洛羽反手抓住手臂大步往卧房趕,力度之大,步伐穩健,完全不像剛剛那般虛弱。
“公子,是有什麼要緊事?”
應洛羽沒有回應,隻是步伐越發急促。
堂屋裡,對于應洛羽的突然離開,衆人并沒有太大在意,應天月已經對着搖鈴起式念咒。
隻見搖鈴周圍膨脹起一圈光暈,逐漸騰空而起,應天月閉眼念咒,嘴角帶笑。
倏地她擡掌輸送法力進搖鈴,大喝一聲“震”!
搖鈴微微顫動,随後左右蕩起,竟響起吊鐘的沉重之音,初聲為悶,末聲即清,繞梁回響,音似可傳千裡。
越溪聽見鐘聲回頭看去,卻不想身體一僵,似被人捏住心脈痛苦不堪,幾近窒息,她痛呼一聲,身體無力向後倒去。
即将觸地時,應洛羽跪地穩住她的腦袋,扶住她的腰身,将她翻身攔腰抱起直接回房。
房内一片漆黑,應洛羽将越溪輕放至床榻之上,轉身确認四下無人後将門窗關緊。
越溪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額上的汗水已經将發絲打濕,她眼睫微顫,雙唇微張,兩眼已經漸漸恍惚。
應洛羽同樣緊張到十指顫抖,他将越溪扶至坐起,牽起她雙手,掌對掌輸送内力。
暮林的方向傳來一陣陣凄慘的叫聲,其中還摻雜着不少妖祟的咒罵。
應洛羽的内力起了作用,越溪的身體逐漸平穩不再顫抖,但臉色極差,身體裡似有什麼東西在敲打她。
應洛羽擡手摸索她的耳後,尋到一處穴位後發力按下,直至越溪雙耳滲出血珠,他才緩緩松開。
越溪在視線一片模糊中蘇醒過來,她感覺到手心傳來陣陣暖意,等看清眼前的場景後,才發現自己躺在應洛羽的床上,自己與他十指緊扣。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卻被一陣眩暈重新躺了回去。
“别亂動。”應洛羽啞着嗓子。
越溪半睜着眼睛看着他,見他衣服稍稍淩亂,身後的頭發掉落到身前,臉上殘留的細汗,還有微微慌亂的眼神……
他在害怕。
越溪腦中一片混沌,努力回想暈倒前到底發生何事。
似乎聽見鐘聲,哪裡來的鐘聲……
搖鈴,應天月的搖鈴……
此刻自己這般狼狽模樣,應洛羽看起來并不覺得奇怪,越溪想到方才應天月取出搖鈴後,應洛羽反常的舉動,此刻仿佛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難道他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應洛羽許久,外頭妖祟的哭喊聲已經停止,屋内同之前在夷山一樣,沒有燭火,隻有月光,兩人的位置調換,各懷心事。
她試探地喚了一聲:“公子?”
應洛羽松開她的雙手起身,替她掖好被子,拭去臉上的汗水。
“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