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南舟垂下頭,眼角含淚,“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阿叔和嬸娘。”
越溪緊緊抓着他的手,“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替他們報仇。”
越溪看着南舟兩頰凹陷、慘白無血色的臉心疼不已,她将南舟轉着圈查看,不斷詢問還有哪裡受了傷。
南舟輕笑攔住她的手,“都醫治過了,沒事了。”
南舟的手覆在越溪的手臂上,她明顯感覺到南舟體内的妖力湧動,此刻才反應過來,南舟也恢複了妖身,鳳都的家和以前的生活,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這時阿香從屋内走出看見這一幕,看見越溪馬上便猜到她的身份。
南舟連忙介紹,“阿姐,這是血靈谷的阿香,是她救的我,血靈谷你應該知道。阿香,這是我阿姐。”
“越溪。”阿香含笑走來,“你是越溪。”
越溪疑惑,“你認得我?”
阿香憋笑,聳聳肩,“想不認識都難啊。”
阿香話音剛落,遲映邊跑邊喊地闖進小院來。
“越溪!越溪!”看見越溪的第一眼,遲映便激動朝她奔去,“他們說你醒了,我馬上就過來了。”
越溪輕笑,“得你罩着,撿回一條命。”
白林突然湊過來,“你别忘了是誰拼了命将你救回來的,怎麼功勞都歸他小子了?”
三人劫後餘生後第一次見面,邊說邊打趣,掩蓋不住笑聲。
阿香定定看着遲映,又看了看越溪,随後低着頭拿起桌上的藥草到一旁晾曬。
南舟見狀跟着她走到一旁,接過她手中的篩子,阿香側頭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南舟見阿香以為自己是因為她的手不方便才來幫忙,連忙解釋:“我是過來看看怎麼晾曬,之後好幫你,這樣能節省時間。”
“随你。”阿香回了句。
*
夜裡,劫後餘生的暮曉山上歡聲一片,所有族人都聚在一起,暢飲跳舞,高聲歌唱。
篝火溫暖的火光映在初來乍到的幾人臉上,對眼前的一幕幕都感到不可思議。
越溪看着纏着繃帶,幾個時辰前還躺在地上呻吟的幾個守衛,此時已經舉着酒壺,到處敬酒,時不時還扯着嗓子唱起來,心中略微擔心。
“才剛剛治好傷,這樣沒事嗎?”她低聲問一旁的白林。
白林正舉着自己的月牙琉璃酒壺小口小口喝着,看起來有些醉了,聽見越溪這麼一問,不以為然道:“沒事,由他們去折騰,他們也是因為你回來,高興,況且你用内力為他們療傷,早已無大礙了。”
越溪又看向一旁正舉着手讓阿香包紮的小妖,伸着腦袋一臉期待地看向篝火跳舞的方向,待阿香說了一句“好了”,便迫不及待地跑過去。
把阿香都看呆了。
這時遲映端着一大盆的烤物過來,又用小盤子裝了一些遞給越溪,“快嘗嘗!”
越溪咬了一口,細細品嘗後,點頭,“味道不錯。”
遲映如釋重負也拿起吃下,“那當然不能和你做的味道相比。”
阿香在一旁看着,默默低頭收拾藥瓶。
南舟發現後,遞了一串烤物給她,“辛苦了,這個我嘗過,味道很好,你試試。”
烤物的香氣飄來,阿香看着南舟含着笑意的眼睛,伸手接過。
遲映聽見越溪和白林在談論暮曉山族人受傷的事情,先是大笑幾聲,惹得衆人向他看去。
“你們剛來不知道,這妖族的恢複能力極好,否則你們姐弟倆受了這麼重的傷,哪能恢複得這麼快,南舟那腿當時都被打折了,現在都能杵着拐杖走路了。”
“打折?”越溪疑惑又震驚地看向南舟。
此時南舟緊張地朝遲映打手勢,對上越溪的視線後立馬定住,心虛地移開目光。
越溪坐直,看着南舟,語氣嚴肅:“你的腿不是因為摔倒受傷的?”
遲映還沒看清情況,又道:“摔倒哪裡傷得這麼重,那是在伏妖殿地牢的時候被……”
“腿骨斷了,但好在他妖力恢複,原身優勢,現在已經大好,不會落下病根,而且他的身體特殊,受力耐打,疼痛感的感知比尋常人弱。”
阿香在一旁解釋,有理有據,客觀事實,越溪才放過南舟瞞她一事。
遲映此時将目光放到阿香身上,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又是怎麼回事?”
阿香突然被遲映一問,看見其他人都看了過來,有些不舒服,低下頭去沒有回答。
怎料遲映走到她身邊坐下,她緊張得往旁邊挪了幾分,被南舟在背後扶住才沒險些從椅子上滑落。
南舟定定地看着遲映,還有因他緊張不安的阿香。
“你用了血靈芝,怎麼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南舟:“會有什麼事?”
遲映解釋道:“雖然血靈芝救人有奇效,但是半毒半藥,開啟者要用自己的鮮血渡藥,一不小心就會被其中的毒藥反噬。”
南舟和越溪聞言皆是緊張地看向阿香,關心的話還沒問出口,便見阿香側頭瞪了遲映一眼,嫌棄他多嘴,表情微愠。
“師父自是已經将方法教給我,我也不會讓師父失望!”
阿香話裡話外,都是在證明自己的能力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