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明德八年,天外天聯合域外三十二宗派、夥同北蠻南訣進犯北離。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舒安何出此言?”桌案前,明德帝抱着不到六歲的蕭舒安,看到女兒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一本正經的神情,他不禁失笑。
“葉羽一案。”
聯想到這次戰争的發起主謀葉鼎之,明德帝不由地沉下臉。
“宣妃,不殺掉嗎?”
“你還小,不用考慮這些複雜的事。天色不早了,該去休息了。”不想讓女兒過早接觸皇家的陰私,明德帝迅速轉移話題。
“可父皇不是也說過,皇家子女,沒有大小之分,隻有實力強弱。”
“是,你說得沒錯,所以父皇拼命爬到今日這個位置,為的就是不讓你和你的哥哥姐姐們再受孤當年為走出冷宮的苦。”抱着自己早慧的女兒,明德帝斷然道。
(二)
大敵來犯,帝王無損,皇家卻顔面盡失。明德帝連跌兩境,百裡東君帶着重傷的葉鼎之逃出皇宮。
“玄爺爺,你有讨厭過誰嗎?”雖然還是孩童,蕭舒安眼中的殺意卻濃烈如墨。
“如果陛下不是自願忍下羞辱,葉鼎之和百裡東君已經命喪當場了。”隻要蕭若瑾一聲令下,呂玄水必然會出手。
“既為天子,何故要忍?”
“北離四面受敵,江湖大勢不受控制,蕭氏皇族想要坐穩皇位,需要時間。”
“因為自诩讀書人,所以自命不凡?”琉璃瞳中的殺意一點點散開。
“人性本惡,需以法約束。江湖人為何能無視法紀,隻因你蕭氏皇族還不夠強。”講到這裡,呂玄水摸了摸蕭舒安的腦袋,“為了你蕭氏江山的穩固,小公主,你必須要擁有立于所有人之上的實力。”
(三)
姑蘇城外,寒山寺下。
聽聞葉鼎之那句殺皇帝,蕭舒安皺起眉,滿眼都是不耐煩,“死了都不讓人安生,果真是禍害。”
百裡東君等人并沒有發現蕭舒安一行人的存在,而是再将葉鼎之安葬後,當晚就陷入了昏迷。
“真難看。”精緻漂亮的小皮靴踩在那張還帶着血迹泥土的面容上。
“葉家尚且逃不掉,更何況他葉鼎之,治好他。”
随行的孫逸之迅速拿出攜帶的藥物和銀針,開始救治葉鼎之。
“以戰争來滿足私欲,誰都沒有資格用死來一了百了,他必須用自己的餘生去贖罪。”蕭舒安看着那具泛着死氣的屍體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