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是,第二眼,卻又不是。
孩提時的回憶潮水般湧入大腦,蕭舒安猶豫着,跟記憶中的母親不一樣。
“過來呀。”
蕭舒安走近,越看越覺得不像。同樣的溫柔,但這個世界的母親卻獨少了那份充滿野心的強勢,是一名真正柔情似水的江南女子。
“我做了點心,要不要嘗嘗?”見到本人後,胡錯楊很自然地就帶入了母親的角色。
盡管待人接物過于柔和親切,蕭舒安卻意外地習慣。
她點頭坐下,母後在她兩歲多時就離世了,實際屬于母女相處的時間并沒有多少,更多的記憶也是來自對方為自己留下的筆墨。
石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還有花茶,胡錯楊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就多做了些。”
蕭舒安随手拿起一塊,咬了口,是她喜歡的味道。
“辛苦嗎?”
失神片刻,蕭舒安搖頭,既然确定要走這條最難走的路,那路上有多少艱難她都心甘情願接受。
“他們兄弟倆雖說性格上不同,但都非常固執,喜歡認死理。該教訓的時候不用手軟,反正他們也不是你真正的父親和叔叔。”
蕭舒安愣住。
“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一個孩子已是極限。”胡錯楊撫摸着另一個自己女兒的頭,是她沒這個福分。
“我可……”剛把上脈,蕭舒安就沉默了。
“沒關系。”胡錯楊将小姑娘攬進懷裡。
得知蕭舒安的身份,她一度以為丈夫因為奪嫡魔怔了,可見到這個孩子後,所有的懷疑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環繞的氣息既陌生又熟悉,但這充滿暖意的溫度不會騙人,這就是她的母親,蕭舒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便很快放任自己沉溺在這片溫暖中。
安靜地坐在胡錯楊腿上,小姑娘張着雙手摟着她的脖子,模樣乖巧又可愛。看得胡楊錯心都要化了,原來這就是有女兒的感覺。
“你喜歡父王嗎?”
“喜歡啊。”胡錯楊抱着蕭舒安坦然道,手溫柔地在她背上輕輕撫過。
不喜歡就不會答應嫁過來了,但要說情愛,更像是年少一路走來的相互扶持,男女之間的那點感情也早已轉化為對家人的親情。
“怎麼,有很大區别嗎?”
“唔,一點點吧。”蕭舒安比着手勢,這樣與世無争的母親她也很喜歡。
“那你父王呢?”
“更弱勢,也更笨。”蕭舒安撇嘴,有點小嫌棄。
胡錯楊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