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
公主府,蕭舒安坐在大堂的主位上。
“她要的是自由,我給的也是自由,你在替她難受什麼?但我不否認,如果她選擇去找你父親,那葉鼎之迎來的将會是一具屍體。”
“這個結果,滿意嗎?”
“看來葉宗主是不滿意了……”見無心不答,蕭舒安轉頭吩咐下屬,“來人,将他真正放在心上的那兩位帶上來。”
很快,被嚴刑拷打過的白發仙和紫衣侯遍體鱗傷,可以說是被拖着進了大堂。
“莫叔叔!雨寂叔叔!” 無心扶起二人,他苦笑着看向蕭舒安,“能不能讓孫……”
“不能。”
無心自然不敢反駁。
“敢從我蕭氏手裡搶人,葉安世,你好大的膽子!”
一道真氣打過來,無心沒有使出任何功夫,硬是用身體扛下了。
“你又做了什麼惹舒安生氣?瞧這動靜大的……”
看到少女,蕭舒安擡眸,慢悠悠地坐下,端起青瓷茶杯輕抿了一口。
“靜表姐。”
“就知道惹事,待會兒再收拾你。”裝模作樣在無心腦袋上來了一巴掌,胡和靜笑眯眯地迎向蕭舒安,“這小子也是關心則亂,你就别折磨他了。”
“你倒是心疼他。”唇角勾起,琉璃瞳中卻毫無笑意。
“在下鬥膽問一句,殿下會心疼嗎?”嘴邊還挂着大片鮮紅,映襯着無心那張原本就俊秀的面容更添幾分妖異。
“暫時不會。”
“這句的意思是不是說明以後有可能會呢?”
“想要本宮的垂憐,就該拿出真正的誠意,僅憑那點交情就想獲得,葉宗主未免異想天開了些。”
“謹遵殿下教誨。”無心甚至行起佛禮。
這一問一答的,鬧心!
胡和靜隻覺得兩人的關系捉摸不透,她頭疼地閉上眼,生怕自己接下來會目睹作死表弟被伊人血濺當場的慘相。
“北阙遺地本就不該存在,他們能活,已是北離最大的讓步。”蕭舒安斂起面容,她已經得到需要的,沒必要殺光所有人。
“說出你的條件。”
“無心懇請陛下能善待天外天遺民。”無心俯身,一身血污仍不減風骨。
是天外天,不是北阙。
以忘憂弟子自稱,世上再無天外天。
“本宮替父皇準了。”蕭舒安啪地蓋上茶蓋,“事不過三,送他們出城。”
至此,曾經無人問津的北寒之地徹底納入北離疆土。
“殿下,永安王求見。”
終于回來了。
“這麼着急,莫不是因為敖家被我屠盡滿門?”
蕭瑟神色一慌。
“遊子歸家,不先去看望年老體弱的父親,卻跑來我這兒興師問罪,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兒去了!”蕭舒安語鋒犀利。
“哥哥不是那個意思……”
見蕭瑟服軟,蕭舒安放過他,“那還賴在我這兒做什麼?”
“蕭瑟,我們陪你一起!”
“司空姑娘尚且可以作為我皇家的未來兒媳,不知你們幾位又打算以什麼身份入宮呢?”
聽到未來兒媳四個字,司空千落局促地低下頭,臉頰泛着紅。
“令尊和令堂可還安好?”
“是,家父和家母讓我替他們向殿下問好。”剛才還氣勢十足的雷無桀頓時冷汗淋漓,看到複活的雙親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面前,他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妖魔鬼怪的陣法,和同樣不可思議的李寒衣聯手差點傷到二人!
“于我北離有大功者,可受天子庇佑,享萬福。”蕭舒安對衆人莞爾一笑,“我蕭氏,從不食言。”
“恨嗎?”
葉若依輕輕搖頭。
“恨也沒關系,隻要葉嘯鷹往後不踏出鳳溪山門半步,就憑他立下的那些戰功,我蕭氏全部既往不咎。”
見過明德帝,與其和琅琊王徹夜談心後,蕭瑟被國師請入欽天監,登天下第一樓。
“果然不出我所料,兄長才是天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