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樓閣間有流水經過,石橋兩邊百花竟放,景色如筆下春畫,絢麗多姿迷人眼。】
“這是誰的府邸?”司空長風咋舌,大手筆啊。
“還能是誰?”姬若風目光有所指。
蕭若風淡定地笑着。
“那可不是工匠能打造出來的。”李長生沉聲道,“美景惑人不過是障眼法,幻術之下皆是暗陣,繼而彙聚出一個四方大陣,輕則被困傷及性命,重則三魂七魄受損,難入輪回。”
“什麼陣法這樣,兇狠?”司空長風将歹毒二字默默咽下。
“施陣者并沒有下死手,陣與陣之間還留有餘地。”不僅是公主府,整個皇城似乎都被陣法所籠罩。
“多半是小公主監視皇城的一種手段。”君玉道。
【雅室内,躺着一名正在昏睡的男子。】
“是風七沒錯!”顧劍門與師兄弟們相視一笑。
“太好了!”雷夢殺激動地拉着蕭若風。
“嗯!”他果然沒有看錯,皇兄親自教養的女兒,絕不會是嗜殺之人!
【脖子上纏着紗布,蕭若風睜開眼,就看到小侄女坐在床邊,手上還端着一碗淺褐色的湯藥。
“先喝藥。”蕭舒安制止了他想要說話的意圖。
舌尖接觸到藥湯,蕭若風詫異了一瞬。
“父皇再三囑咐,說你怕苦。”蕭舒安又舀起第二勺,遞到他嘴邊,“比起我們幾個小輩,王叔可嬌弱多了。”】
“呵呵,堂堂小先生也會怕苦啊。”洛軒笑道。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蕭若風有些不好意思。
【人死複生,蕭若風功力盡失,加上體内存有寒疾,連續幾日以補湯調養,他總算能簡單發出聲音了。
“嗯?看來王叔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蕭舒安定睛一看,她的好王叔因為那棵百年老參流鼻血了。】
“噗——”
一聲接一聲。
“幾位師兄,想笑就笑吧。”蕭若風無奈道。
“哈哈哈……”
【放下參湯,蕭若風接過侄女的絲帕,将鼻血堵住,嘴裡還不忘念叨,“朝堂上,還有琅琊軍那裡……”
“斷以決疑,疑不可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蕭舒安搖着頭,“北離大都護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是明德帝的胞弟蕭若風。”
蕭若風怔住。
“等到時機成熟,自會讓王叔大展身手。”看着自家叔叔的滑稽模樣,蕭舒安蹙了蹙秀眉,“眼下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面對父皇吧。”
“眼下,我給王叔兩條路……”】
蕭若風不由得屏住呼吸。
【“第一條,跟司徒雪離開天啟,世上再無明德帝的胞弟琅琊王,隻有跟他同名同姓的江湖人蕭若風。”】
“什麼!”雷夢殺等人大驚。
“明德帝會放小師兄自由?”百裡東君深感懷疑。
“我不會選。”
【“我選第二條。”天幕中的蕭若風如是道,聲音沙啞。
就在他以為還要添上一句絕不後悔時,蕭舒安卻沒有再問,“王叔大傷初愈,還請安心休養,侄女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看望。”】
“小公主這麼恭敬,真讓人不習慣啊。”看多了蕭舒安的張狂專制,柳月還真不适應她這副乖巧的模樣。
“普通晚輩不都是這樣。”墨曉黑接着道。
尊重有餘,親近不足。
【得知蕭若風蘇醒,明德帝近期卻沒有相見的想法。
蕭舒安忍不住笑了,觸碰老父親探尋的目光,開口解釋道:“隻是突然想到母後說過的某些話。”
“你母後什麼都好,就是嘴巴不饒人。”女兒也遺傳了亡妻這點,明德帝偶爾面對也很苦惱。
“面子嘛,我懂。”
而蕭若風也沒想好該怎樣面對明德帝,整日待在公主府,唯有一隻白色狸奴與其相伴。】
那對鴛鴦眼看着十分熟悉,雷夢殺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這不是之前寒水寺的那隻嗎?”
“難不成是無心小和尚送的?”君玉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