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星回到宿舍越想越氣,打開群聊和段點點罵了申偉幾句,後者還沒說話,群聊已經被憤怒的盧露刷屏了。
【傻*讓他滾,張口閉口和男人結婚我看他巴不得和國男結婚美美收彩禮,想我集資送他去泰國變性是吧?下輩子吧,他死了我也不會燒冥币給他的】
【怎麼了這麼想和男人結婚是不是gay的屁股生出來的賤貨,這麼愛男人一見到女人就怕人家搶了他的好男人,承認自己男同性戀很丢人?】
【女人愛和誰結婚關他P事,飯吃飽了開始指點别人大發爹瘾,爹死了呗這麼愛爹化身大爹,出去做鴨擁抱華夏好男同得了】
【别罵了姐姐,再罵我的素質要跌穿學校地闆了】
太會罵了,以至于宋疏星躺在床上忍不住傻笑出聲。莓莓和男朋友吃完飯回來一看她就頭疼,生怕她做舔狗做得心滿意足,躺床上都美得傻笑了。
“我帶了泡芙回來吃,宋疏星你要不要?”
“要的!”
她爬下床,從舍友桌子上分到一個拳頭大的抹茶泡芙,才咬開外面的皮裡面的奶油快溢出來,抹茶帶點苦味解膩,學校的面包店除了太貴沒有什麼缺點。
“謝謝美女。”
“等一下,我路上看到申偉了,他說找你給同學過生日,等不到你就不吃,你和他有仇啊?”莓莓咬一口泡芙,終于把這件事想起來,宋疏星手上還捧着半個泡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急得跳腳:“他神經病吧!”
雖然讨厭他,但被這樣道德綁架,宋疏星根本沒辦法不去,說她包子也好,說她懦弱無能也好。她根本沒辦法不去,因為申偉把所有同學和自己都擺在了天平的另一端,如果她不去那就是孤立了整個班的人,雖然讨厭申偉願意得罪他,但是她不好意思得罪還沒熟悉起來的同學。
宋疏星不敢在群聊裡發言了,她怕段點點和盧露連起來罵她不争氣軟包子,揣着手機一路跑到食堂。走進去在同學面前坐下,幸好還有空位置,但每個人看她的表情都很古怪,宋疏星也很快明白古怪的原因——旁邊的桌子上隻有光秃秃的裝蛋糕的紙闆。
她終于明白過來,申偉隻是在騙她,讓她落空一次,在這裡如坐針氈。
宋疏星轉過頭,在隔壁桌看見了申偉,他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樣用勺子刮着蛋糕上的奶油吃,注意到她的視線,回過頭朝她笑了笑。同學也沒有想到她會去而複返,但蛋糕已經分完了,桌上一片沉默的死寂,大家低着頭吃蛋糕不說話。
她坐立不安,低着頭像剛才那樣玩手機,想挨到散場,但手忽然脫力,手機從她手心滑下去,眼前一黑,她的額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你沒事吧?”
旁邊的女生好心發問,“宋疏星”慢慢地擡起頭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環視一周之後發問:“我沒有蛋糕嗎?我吃完了嗎?”
“啊,這個——”
“誰讓你來得這麼晚,我們都分完蛋糕了,不過你不介意的話就吃我這塊吧。”
申偉站起身朝她們這裡走過來,他唇角還挂着奶油,把那塊嘗過的蛋糕放在“宋疏星”面前,促狹地眯起眼睛:“我不介意哦。”他看着面前強作鎮定的宋疏星,覺得對方隻不過是紙糊的燈籠一戳就破,如果不是有人在場,他真想用手拍一拍她的臉。
“宋疏星”沒說話,她盯着他看了兩秒鐘,然後端起蛋糕倒進了旁邊的剩飯桶裡,她甚至還記得把勺子和紙碟扔進垃圾桶。
申偉說不清是怒意還是恨意,但“宋疏星”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不好意思,我介意。”他盯着她的背影,意識到周圍人在看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坐在她坐過的位置上:“她的脾氣好差,是不是?”
虞月夜已經走得很遠了,她厭倦對方看向她時居高臨下的樣子,她一路走回宿舍,推開門聽見莓莓問她:“吃完蛋糕回來啦?我這裡還有抹茶泡芙,吃嗎?”
“不吃了。”
她爬上床靜靜地躺了一會,想起真正的宋疏星正躺在醫院面對着母親,難得地内疚起來,她打開手機給對方發了一條消息。
【醒了嗎?】
也許是身體累了,她對着聊天框等待了五分鐘,最後沉沉睡去。
*
宋疏星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懵,面前坐着的女人擡手就給了她一耳光,打得她耳朵都嗡嗡的,下意識反問:“你憑什麼打人啊?”話說出口才發現不對勁,面熟的經紀人抓着女人的手哀求她,女人對經紀人親切有加,但她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麼。
難道是經紀人被欺負了,她媽媽來讨公道?第一個打的就是虞月夜?
“小心我報警!這裡是法治社會,你再打我就不客氣了!阿姨!”
就算是經紀人的媽媽也不能亂打人啊,何況打的還是她女兒!宋疏星調動面部肌肉,做出能想象到的最兇神惡煞的表情,狠狠地警告女人:“再這樣小心我給你寄律師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