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你怎麼還沒起?再不起一會要遲到了。”
秦越掙紮着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呆愣愣地看着頭頂有些掉皮的泛黃天花闆。
“秦越?”孫顯明伸手在秦越面前晃了晃,疑惑地道,“睡傻了嗎這是?”
循着聲音望去,是一張放大的俊臉,鼻尖上卻有顆小拇指蓋大小痣,硬生生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秦越揉了揉眼睛,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是誰。
将孫顯明在自己面前亂揮的手拍開,笑罵道:“一邊兒去,我清醒着呢。”
“好家夥,剛剛是誰在那睡的喊半天都不起來?”
孫顯明眉毛一豎,作勢就要打他,被秦越攔在半路。
“德行,快走快走,我要起床了,今天早自習李老頭要過來,可不能遲到。”
把孫顯明趕走後,秦越也爬下床換衣服。
學校宿舍是四人寝,大概二十平的樣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床鋪,上面是床,下面是書桌,旁邊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衣櫃,正好夠用。每間宿舍還配有空調,單獨的衛生間和陽台,算是條件不錯的了。
起碼比秦越原先的學校條件好。
是的,秦越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更準确點,他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秦越在自己的世界裡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事打打小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雖然成績不好,但憑借着熱情開朗的性格和陽光俊朗的外貌,倒是收獲了不少人的喜愛,還一度被評為校草。
結果誰知道今年的台風天太過猛烈,他家又正好住在高層,半夜睡覺的時候連人帶床給他吹下了樓,連自救的時間都沒有就挂了,奇葩程度估計能上個新聞頭條。
再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穿到了這裡。
既來之,則安之。秦越想着反正自己已經死了,老天爺既然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那就應該好好珍惜才對。
今天已經是秦越穿過來的第三天了,他本來就性格活躍,是個典型的社交牛逼症,這三天裡倒也将這裡的情況給摸了個大概,和自己的三個室友相處得也不錯,很快就混熟了。
換好衣服,簡單洗漱了一下,秦越收拾好書包,臨出門時又看了眼鏡子。
看着鏡子裡那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秦越用手指戳了戳,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太過神奇,跟做夢一樣。
他又用力掐了下臉,疼得龇牙咧嘴。
還好,不是夢,他還有重活一次的機會。
“行了行了,别在那臭美了你,再不走就真的要遲到了!”
見秦越突然停在那照鏡子,孫顯明沒好氣地喊道。
秦越也沒再多想,最後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拎着書包,小跑着跟了上去。
“來了。”
*
今天是九月七号,剛開學一個星期,操場上高一新生正在軍訓。明明才早上六點半,太陽就已經高高地挂在了天上,樹叢間蟬鳴陣陣,叫嚣着夏日的燥熱。
秦越懶散地背着包,走在林蔭道裡,微涼的晨風吹拂在臉上,帶着清晨草木的清香,最後一絲睡意也被徹底吹散。
三個舍友一副精神百倍的樣子,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一片樹葉打着旋兒從樹上飛下來,秦越伸手接住,看了兩眼,鬼使神差的,塞進了褲兜裡。
跟着人群來到食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大家都行色匆匆,有的人手上甚至還捧了本英語書,一邊吃早飯一邊背單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學習的時間。
秦越好奇地瞄了眼,頓時被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給塞滿了眼睛,一陣頭暈眼花,轉過頭憤憤然道:“哪個班的學生!竟然用英語單詞偷襲我!”
旁邊周康康默默地推了推眼鏡,将口中的豆沙包咽下去,小聲道:“是我們班的,英語課代表,王薇。”
秦越:“……”
孫顯明在一旁揶揄道:“知道你不喜歡英語,但是也不能把人英語課代表都給忘了吧。”
這秦越還真不知道,他才穿過來三天,除了宿舍裡的這三個,其他人名字和臉還沒完全對上号。
這時,張棟在一旁輕飄飄地說了句:“今天早上第一節是英語課。”見其他三個人都一臉莫名地看着自己,他歎了口氣,繼續道:“要聽寫單詞。”
“不然你們以為人王薇為什麼大早上的在這背書?”
“什麼?!!”
扔下一句重磅炸彈後,張棟站起來,輕飄飄地轉身離開。
*
緊趕慢趕地跑到教室,距離早自習開始還剩五分鐘不到,秦越連忙從自己雜亂無章的桌肚子裡翻出英語書,想要臨時抱佛腳。
秦越雖然自诩不是什麼好學生,但也不是那種會故意搗亂課堂紀律的差生,老師布置的作業和任務也會好好完成,典型的裝出一副自己在認真學習的樣子。